“滾,滾出去!”聲音清冷,周身卻充斥著落寞之意,像是經曆了一場惡戰的君王,無盡的疲憊感,一敗塗地。
連翹麵對這樣的馮厲行,喉嚨口那根刺瞬間紮到最深,以至於她疼得都不能說話,不能呼吸,隻是也唇角勾起一抹冷意,深深籲了一口氣,裹緊大衣便轉身走了出去。
一旁的於瑋彤似乎還有話要說,差點要追上去攔住連翹,但轉眼睨了一眼沙發上的馮厲行,麵目消沉的樣子實在令人心疼。
“你這樣把她趕出去,又是何必?”
沙發上的人卻譏誚一笑,眼睛沒有睜開,隻是抬手刮著自己的眉心,搖頭:“你不會懂!”
她自然不會懂,甚至當時的連翹也不會懂!
連翹從大劇院出去,穿過賭場往客房那邊的停車場走。
路過賭場大廳的時候又遇到矮馬亮,他依舊嘿嘿笑著湊過來:“餘小姐,這就走了?馮先生那邊怎麼說?不一起玩玩?”
連翹沒說話,直接從他旁邊走過去。
矮馬亮坐了冷板凳,心裏有些毛躁,但好歹念她是金主,還是在背後揮著手送別:“餘小姐您慢走,有空多來玩玩。”
連翹自然不會搭理,所以也沒有看到矮馬亮揮完手之後對她比了一個粗俗的手勢,嘴裏還罵囂著:“我呸,神氣什麼?不就借著被馮厲行捧過嗎?現在都已經失寵了,還囂張個什麼勁?”
連翹又重新開了40多分鍾車子回到月牙灣的別墅。
整個屋子空蕩蕩冷清清,安安和下人都已經睡了,唯獨蘭姨和二寶睡的房間還亮著小夜燈。
連翹開門走進去,將熟睡的二寶抱到手裏,小家夥很惱無辜被人打攪,鼻子皺著本想啼哭起來,可轉臉嗅到連翹懷裏的奶香,撲騰了兩下手腳,小嘴吸著直往連翹懷裏鑽。
蘭姨被動靜驚醒,爬起來看到床前抱著二寶的連翹。
“太太,您這是?”
“沒事,今晚小家夥還是跟著我睡吧。”
“別了,小東西鬧騰得很,你白天要工作,晚上要是再睡不好,身子哪裏吃得消。”
“我扛得住,就這樣了,給我一個毯子,我把他抱我房裏去”
連翹也不顧蘭姨的反對,直接用薄毯裹著二寶便回了自己臥室。
後半夜連翹抱著二寶總算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好在二寶還算乖,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他睡夢中那張微皺著眉的臉,一下子便想到了馮厲行
三天後警局那邊有了消息。
經過法醫屍檢報告顯示,宋微言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頸部,胸口和腿部均有牙痕和抓傷,下.體更有輕微撕裂,可想生前應該經曆過較為暴虐的性.行為,但這些傷口不足以致死,真正的死因是藥物中毒。
法醫在她胃裏和血液中提取出重度氰化鉀,而刑警也在案發現場發現半杯含有氰化鉀的紅酒,所以初步判定是自殺,但最終結案還需要刑警作進一步核實。
連翹拿到了宋微言老家父母的聯係方式,並非是馮厲行親口告知的,而是la’mo的人事主管給連翹打的電話,連翹也沒有在意,她與馮厲行之間的關係反正早晚要決裂,現在這樣像陌生人一樣反而更好,至少等有天她跟他攤牌的時候,不至於讓自己太為難。
連翹把宋微言父母的聯係方式給了負責她這起案件的刑警。
此後整個上午她便一直處於神遊狀態。
其實連翹自己明白,宋微言的死,她要負一半責任,所以事發到現在,她心裏像是生生被掐掉了一大塊,明明應該很疼,可她又好像感覺不出來。
這種感覺很可怕,連翹不知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變得如此麻木不仁。
直到當天下午,她突然在辦公室裏收到一封郵件,郵件標題是“遲來的答案”,發件人是宋微言,發件時間顯示是她死亡時間的前一個小時,卻采用延遲發送功能,即她提前為這封郵件設置了定時發送,所以連翹才會這麼晚收到。
當時連翹看到這封郵件突然跳出來時的感覺,簡直驚悚到酸爽,坐在椅子上想了幾分鍾,她才大著膽子將郵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