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那晚回去又是半夜無眠,摟著安安,舉棋不定。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頭疼得厲害,但還是從枕邊撩了手機打開網頁。
這是她每天早晨睜開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因為行業的特殊性,她必須在開始一天的工作之前,先知曉圈內又發生了什麼事。
豈料那天的頭條全是同一件事:
“la’mo集團ceo馮厲行新戀情浮出水麵,新女友確係此前傳得沸沸揚揚的旗下新簽模特於瑋彤,昨日更有記者拍到兩人深夜同時現身鄴城國際機場,搭乘同一班航班飛米蘭,途中兩人交流愉悅,舉止親密,一度證實了兩人正在交往的消息”
下麵周到的記者自然配了照片。
照片上果然是兩人在機場親密相伴的側影。
於瑋彤一身黑色編織風衣,戴著墨鏡,一手幫馮厲行拿著大衣,一手裏握著咖啡,身子明顯往他肩膀那邊斜,正悠閑笑著在他耳邊竊竊私語。
而馮厲行呢?依舊是千年不變的白色襯衣,外麵披了一件毛料開襟衫,推著行李車,行李車上擺著一大一小兩個箱子,其中一件很明顯就是於瑋彤的行李,而他似乎很享受與她的愉悅聊天,笑容俊朗,嘴角留著連翹所熟悉的那枚笑渦
她當時半倚在床上,不由冷笑一聲。
原來啊,他身邊沒了自己,照樣可以笑得這麼如糖似蜜。
連翹當即收了手機,赤腳下床,洗漱換衣,臨出門前將客廳桌上那束已經枯死的茶花隨手扔到垃圾桶裏。
連翹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電話給趙容:“行動吧,按照之前我們商定好的去辦。”
掛了電話,窗外冬日的倦陽已經照進她的辦公室,她還是覺得特別冷,隻能將暖氣的溫度調高,又打了內線叫弋正清過來。
她直入主題。
“我想重新收購瞑色!”
“你說什麼?”弋正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現在la’mo狀況頻繁,瞑色也半死不活,但一下子吞掉瞑色,先不說思慕有沒有這筆閑餘資金,就馮厲行那方麵,我覺得他也未必肯。”
“這些我都考慮過。”連翹語氣篤定,仿佛她早就已經計劃好後麵的事,“收購瞑色的資金我會解決,這點你不用操心,至於馮厲行方麵,我相信他就算不肯鬆手,la’mo的股東也會逼他把瞑色賣掉,因為瞑色對於la’mo而言已經沒有利益價值,更何況這段時間瞑色股票多次跌停,加之此前宋微言的事,現在估計所有la’mo的股東都想扔掉這個燙手山芋。”
事實確實如此,自從楊鍾庭和宋微言的醜聞曝光後,la’mo那幫老匹夫已經把“賣掉瞑色”的想法表現得很明顯,圈內幾乎都看得出來,瞑色早晚要被la’mo賣掉,隻是苦於沒人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
“可能這個時候收購瞑色確實是好時機,據我對瞑色的了解,被la’mo收購之後就一直未有盈利,如果股票再持續跌停,la’mo停止對瞑色的資金援助,最後結局隻能是等著被銀行清算破產,但我想那些股東絕對不會希望走到這一步,所以如果現在我們思慕提出收購意向,光價格這一點就很有勝算。”弋正清似乎也有些讚成連翹的提議,隻是心裏還有些顧慮。
“隻是思慕目前的資金也並不算寬裕,上次的挫傷還沒有緩過勁了,la’mo一部分資金還在我們賬上,如果這個時候再大動幹戈收購瞑色,我怕風險太大。”
弋正清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連翹目光清冷,幽幽看著他。
“我知道,但如果這次不爭,我怕以後再也沒機會!”說話間,她將臉轉向窗外的太陽,那時候已經是三月,鄴城熬過了一個寒冷的冬天,雖然陽光依舊慵懶,但她相信終有一天會變得強烈。
“我不能再等了,已經等不下去,他奪走我的東西,我會一件件從他手裏再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