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在小旅館裏將就住下,順便拿著宋微言家的地址問旅館老板娘打聽第二天要怎麼去。
老板娘是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可能見連翹孤身一人,對她比較熱心。
拿著那記地址的小本子看了一眼,眉頭皺著:“妹子你要去這地兒幹什麼?這地兒在山腰子上呢,可沒有車直達。”
連翹已經有心理準備了:“我知道,麻煩你告訴我怎麼去就行了,徒步也好,包車也行,總能有辦法去。”
老板娘見她似乎真有急事要進山,想了想,突然叫出來:“對了對了,你可以坐進山的那些蘑菇車去。”
“蘑菇車?”這算什麼車?
老板娘當即一笑:“妹子你運氣好,這季節外麵有好多人進山采野蘑菇賣城裏去,所以每天都有好幾輛車進山,采完蘑菇夜裏再返回鎮上來,剛好有好些住我們店裏,要不我幫你聯係一下?也省得你一個人找車子進山,不熟路又危險。”
連翹當然同意,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熱心的老板娘立即為連翹聯係了一位進山采野蘑菇的領隊,講好了車費,約了第二天早晨4點就出發,不然太晚夜裏就會出不了山。
連翹千謝萬謝,老板娘嗬嗬笑著又跟她閑聊了幾句。
“妹子看你不像是我們這裏人,大城市來的吧?”
連翹笑笑,點了點頭。
老板娘立即鼻子一皺:“看得出來的,我們這裏出不了你這麼水靈的姑娘,整日山風吹日光照,皮膚都糙得能當砂皮使,哪像你這樣啊,看你這皮膚滑溜得像是剛出磨的奶豆腐。”
連翹被這麼恭維,隻能也隨著嗬嗬笑了幾聲。
連翹進房間後才知道旅館的條件有多差,很小的一間房,擺了一張1米2的小床,旁邊就一副木頭桌椅和一個小櫃子,櫃子上放了熱水壺,搪瓷杯和毛巾臉盆等物什。
沒有空調,沒有暖氣,沒有洗手間,更別說淋浴器和浴缸了。
連翹也沒轍,隻能用熱水壺裏的水草草洗漱一下便上床,然後發現真tm冷啊,被子床褥感覺都是濕的,發著一股黴味,加之溫度又低,她壓根睡不著,隻能睜著眼睛巴巴看著屋頂懸下來的那個燈泡。
當時的感覺很奇特。
她一個人身在這山高水遠的窮鄉僻壤,卷著一條發著黴味的舊被子,聽著山裏麵吹過來的風不斷肆烈敲打著窗欞,手腳透亮,但此時她的內心卻異常安寧。
那種安寧,怎麼說呢?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平靜。
鄴城la’mo大廈頂樓辦公室,馮厲行還在加班。
米蘭發布會即將來臨,許多事情需要作最後確認,千頭萬緒,可他知道自己內心根本靜不下來。
“linda,給我定一張明天早晨飛香港的機票!”
他知道思慕的春夏發布會就在幾日之後,雖然心裏已經有數,但他還是想親自去看看。
馮厲行從公司回去的時候是夜裏11點,洗完澡上床睡覺,可迷迷糊糊隻睡了個把小時,卻被王琦的電話吵醒。
“厲行,厲行出事了。”王琦的聲音在電話裏抖得厲害,能夠讓公關界的“玉羅刹”手腳大亂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情。
“什麼事?”馮厲行摁住胸口劇烈跳動,聲音冷沉問她。
王琦咽了口氣:“我父親的一些私生活,被人曝到了網上。”
王琦在電話裏其實是把事情說小了,那何止是楊鍾庭的私生活,那簡直是他的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