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夢呢?”簡明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的空氣說道。
“簡夢姐啊,她在,這裏這裏。”左小青急急忙忙的將手機遞了過去,遞到了舅舅的耳邊。
“小夢啊——!”一聲長長的哀歎,卻是全部的被絕望與哀傷的情緒感染。
簡夢聽著爸爸如此平靜卻是散發著強大的悲傷的語氣,心裏一下子揪的緊的沒有空隙。
“爸爸!”她叫到。
“小夢啊——!”卻是依舊是同上一句一樣,一樣的字眼,一樣的呼喚一樣的情緒。
左小青看著自己的舅舅那平靜卻是無法言說的情緒,再聽著他叫的那聲小夢真的是讓她的心狠狠的痛了。
“爸爸,你怎麼了,你別這樣叫我,你怎麼了?”簡夢已經急的哭出聲來,卻是不知道該如何的撫平他爸爸此刻的情緒。
“小夢啊——!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的不回來呢?你到底去了哪裏?你知不知道你媽媽她想見你最後一麵都沒有看見你!”簡父說著說著情緒已經完全的不受控製,所有的眼淚悉數的從那眼眶裏通通的流了出來。
最後一麵?
她頓了一下,整張臉已經完完全全的沒有了表情,隻是木訥,木訥,然後再眨眨眼睛,眼淚泛濫,眼神空洞絕望。
世界沒有了聲音,隻是覺得好冷,好冷,然後就覺得整個空氣就跟凍住了一樣。
媽媽,她的媽媽沒有了嗎?她的媽媽怎麼可以沒有?她還要掙錢給她過上最好的生活呢?為什麼這麼突然就沒有了,她是在責怪她嗎?剛才的夢裏是在責怪她嗎?
手裏完全的沒有了勁兒,那手機已經悄悄的掉在了白色的床上,她不知道此刻該怎麼辦?怎麼辦來趕走她此刻的恐懼,悲傷似乎就是一個巨大的洞永遠都無法填滿。
“媽媽——!媽媽——!我的媽媽——!”她似乎是用盡了一輩子的力氣在喊,卻是在出口的那一刻呼吸完全的急促紊亂。
權禦看著這個女人這個樣子,眉毛完全的皺承了一個疙瘩。
“簡夢——!簡夢,你怎麼了?”他服下身子用力的搖晃這簡夢的身體,卻是突然間覺得她真的是好瘦好瘦,瘦的好像完完全全的就隻剩下了骨頭一般,似乎他再用一點力氣就可以將她捏碎了一般。
“權禦,權禦你告訴我,我現在是在做夢,你告訴我。”她已經完完全全的不知道該相信誰了,隻是看見麵前的這個男人眼神空洞的問道,卻是笑的完全的嘲諷,那眼神中湧出來的巨大的悲傷瞬間的就將權禦整個人包圍起來,他一秒鍾便是懂得了這個女人的傷痛。
因為她現在的感覺簡直和當年的她如初一轍不是嗎?
他情不自禁的將她整個的攬在懷裏,卻是攔不住她無聲的眼淚將她的衣服一點一點的打濕。
他能怎麼說,逝者已逝,活著的人要堅強嗎?
這句話說來容易,可是做起來有多麼的難,他曾經竟然會那麼深有體會。
不知道眼淚流了多久,她的心依舊是空空蕩蕩的,可是她的媽媽還在等著她不是嗎?
權禦一直站在床邊緊緊地將她擁在懷裏。
黑色西服已經被她的眼淚印濕了一大片,他卻是完全的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現在的她是極度的需要陪伴的不是嗎?
她緩緩的推開麵前的男人,努力的讓她的情緒看起來不那麼糟糕,眉眼間卻是依舊泛濫著如何都抹不平的悲傷。
“我想回國!”聲音很淡很淡,淡的似乎就像她沒有開口一般。
“好!”沒有絲毫的猶豫,權禦看著麵前的他抿了抿雙唇,堅定的說道。
葬禮是在她回國的第二天舉行的,人很少,卻是都是真心的來祭奠她的母親的。
葬禮舉行在她家的小鎮上。
簡夢從一回國就直接的奔到了醫院,卻被告知她的父親已經將母親的骨灰帶走了,她知道他的爸爸去了哪裏,所以根本沒有半分的猶豫就找了去。
送走媽媽的時候,那天湊巧有窸窸窣窣的小雨,天氣泛著陰沉,她抱著母親的臆想走在隊伍的最前方,沒有打傘,隻是用手輕輕的將母親的骨灰護住,然後雨滴悉數的砸在了她的身上臉上,搞不清除那隨著雨滴落下來的是眼淚還是雨水。
權禦卻是一直的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司機老李將車子緩緩的行駛在馬路上,在距離那墓地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卻是看見那後視鏡裏的少爺那眉間緊緊地皺著,眼底是無比泛濫的憂傷。
就好似很多年前他看到的那次一般,好像從那次之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不再像小時候那般開朗,但是他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他隻是離開了幾年的時間,權禦就完全的像是變了一個人呢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