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的內格羅再也無法維持自己表麵上的沉著,雖然爆炸的熱浪讓內格羅麵色通紅,一股冰冷的寒意卻順著內格羅的脊梁直衝頭頂。灰頭土臉的內格羅恐慌地一把抓住身旁的傳令兵,喘著粗氣朝著受驚的士兵吼道:“立刻以戰危狀態請求增援,命令附近據點全部騎兵出擊,不惜一切代價摧毀那台東西;讓後備兵團去把那個缺口堵上;還有派人把尚恩從牢裏揪出來,讓他馬上出擊。”
時間退回到投石機發射前,胡爾法斯關城內的地牢裏,一個看上去大概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對胡爾法斯關所麵臨的巨大壓力毫不知情,正一臉輕鬆的用磨刀石打磨著手中的鐵劍。這個人,就是內格羅口中那個刺頭,尚恩。雖然因為頂撞上司被關了禁閉,可這青年的臉上找不到一絲沮喪。他現在的全部心思,都用在手中的劍上。
尚恩嘴裏哼著小曲,細細的打磨著手中的利劍,還時不時地舞個劍花,完全不在意他正被關在潮濕陰暗的牢房裏。就當尚恩滿意的看著自己手裏的利劍,將它入鞘之時,牢房頂部突然激烈的震動了起來,房頂上抖落的塵土,嗆了尚恩整整一臉。
突然的震動讓尚恩臉上輕鬆的表情盡去,來不及抹去臉上的塵土,尚恩便撲向牢門,雙手抓住欄杆,對著外麵大喊:“外麵怎麼了,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看守一臉的茫然和一絲的恐慌告訴尚恩,他什麼也不知道。尚恩踹了牢門兩腳,在不大的牢房裏走來走去,嘴裏還念個不停:“要打仗就快放老子出去,這裏可不是老子待的地方。”
快被爆炸嚇破了膽的內格羅沒有讓尚恩久等,一個傳令兵匆匆趕來把尚恩從牢房裏放了出來。從地牢裏走出來的尚恩聽到傳令兵的簡報,皺起眉來問道:“什麼!你說那玩意一發就炸塌了一段城牆?”
傳令兵努力維持著鎮定,用發白的嘴唇哆哆嗦嗦的說道:“是的,守備長官大人命令您立刻率領騎兵出擊,搗毀那台投石機。”
尚恩卻讓傳令兵傳令暫停出擊,包括臨近據點的騎兵。傳令兵心裏惴惴,尚恩隻好拍著傳令兵的肩膀,向他保證,出什麼事情他都兜著,便不再多言,立即登上城牆。
尚恩站在塌陷的城牆旁,看了看身邊獵獵作響的旗幟, 又掃了一眼和城牆碎石混雜在一起的斷肢,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城牆上的缺口上寬下窄,底部長度隻有區區兩米,不足以讓騎兵展開足夠的寬度進行衝鋒,所以城外的巴比倫騎兵仍然按兵不動,騎兵後方的巴比倫陣地人頭攢動,不用想就知道那肯定是在給那個摧毀城牆的罪魁禍首裝填投料。臨近的漢尼拔關和西斯廷關已經派出了增援,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騎兵行進激起的煙塵,而扼守要道的巴比倫重步兵,則背對胡爾法斯管,擺出了防守的態勢。
尚恩低頭不語,然而身後的內格羅卻已經等不及了,他一把掰過尚恩的身子,抓起尚恩的衣領,盯著尚恩的眼睛說道:“你已經看見了,不搗毀那怪物我們就是死路一條,立即帶上你的部下,出擊。”
尚恩沒有像往常一樣頂撞自己的上司,反而冷冷的說:“那怪物前邊還有兩個長槍方陣,而且我們大門前還有阿裏那屠夫帶領的騎兵,我隻有500騎兵,這樣去衝陣和送死有什麼兩樣。”
內格羅不等尚恩說完,就激動的喊道:“你不是一直說我阻礙你立功晉升嗎,現在怎麼又想當縮頭烏龜了?”
尚恩拿開內格羅抓著自己領子的雙手,說道:“大叔,別這麼激動,先聽我說完。現在這城牆已經靠不住了,反而監獄是一個更合適的詞。那巴比倫牢頭把門把的嚴嚴地,你得答應聽我的,我才能出的去,要不然,這地方玩完了,我還可以帶著自己兄弟衝出去,多活幾天。”
內格羅重重的哼了一聲,問道:“你說怎麼辦?”
“第一我隻帶自己手下的騎兵,一人兩騎。不過我需要更多的隨軍法師和牧師,至少達到標準配置的兩倍。”尚恩給出了自己的第一個條件,然後就等著內格羅的下文。
內格羅說:“這沒問題,然後呢。”
尚恩又說:“第二,按你的脾氣,現在恐怕巴不得把所有的騎兵都派出去,我已經幫你暫停了這道命令,我需要附近據點的騎兵協同我作戰,我出擊之前,需要他們纏住關前的那些騎兵,纏住就可以。”
“這個也好辦,還有什麼,快點一起說出來”。內格羅似乎不在意尚恩的越權行為,急哼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