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知道,她即便逼著楚墨殤也毫無意義,倒不如表現的大方一些,還能博取楚墨殤的愧疚和感激。可能楚墨殤是為了補償林婉,所以每日都前去玉粹宮,而昭陽宮,又再次冷清下來。
這對於霍承歡來說是好事。她想著楚墨殤或許是已經折磨夠了她,亦或許是現在又重新迷戀上了林婉。可沒想到自己才清淨了才不過半月,他便又出現了。
這一次,他喝的伶仃大醉,一個人隻身前來,連德公公都不在身邊。
霍承歡不想理他,更無心照顧一個醉漢,可他卻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臂,讓她無法撼動半分。
霍承歡無奈,隻能命夏草前去尋德公公前來。
夏草去了,可不一會又回來了,身後並沒有德公公的身影。
“怎麼了?”霍承歡皺著眉頭。
“回娘娘,德公公說皇上早就吩咐過他不許跟著,也不許管他,否則”
霍承歡明白了,看來這個人今日是有心賴在這裏了。她試著掙紮了一下,還是無法將他鋼鐵一般的手臂拉開。
“阿歡,阿歡,不要走阿歡,對不起”他醉意朦朧的呢喃。
霍承歡眉目皺緊。他以為自己故意喝醉,再跑來她麵前討好幾句,他們之間的過往便可過往雲煙一般消散不見?
嗬嗬,她冷笑。“夏草,去拿刀來。”她說。
夏草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還是遲疑的道:“娘娘”
霍承歡抬眸看她,眼中的堅定不容拒絕,夏草隻得前去。
她看著自己手中冰冷的刀鋒,對楚墨殤道:“你若再不放開,我便將自己的手斬去。”
她沒有開玩笑,亦沒有恐嚇他的意思,反正不過是一條殘臂,留著隻會一遍一遍的提醒她,自己的手是怎麼失去的,他們之間又到底隔了怎樣的距離和仇恨。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但是沒有人願意在自己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殘缺。
楚墨殤手指微顫,漸漸的鬆開了霍承歡。他知道霍承歡現在狠得下這個心。
她沒有說斬斷他的手臂,而是說斬斷她自己的,分明是知道他不忍心她傷害自己。不得不說,即便她霍承歡到了今日這個地步,也依舊有逼他放手的時候,亦如當年的林婉一事。
“阿歡。”他再次喚她,可霍承歡再也不會如當初一般,羞怯的答應他了。
“皇上若是醒了,便請自行離開吧!”她說。目光依舊清冷,楚墨殤再也看不見她眼底的一絲留戀。
他真的失去她了。
他真的希望她能再等等他。給他一年時間,不!半年就可以了,或者三個月。可是
“阿歡。”
“既然皇上喜歡待在這昭陽宮,那臣妾便離開好了。”說罷,她不再看他,轉身就要離開。
楚墨殤拉住她的衣袂,可她幾乎毫不猶豫的揮動左手上的匕首,硬生生的從她的右臂上劃掉半截袖子。決然的背影,孤楚獨立。
楚墨殤本來可以勉強她的,可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了。
她不知道,每次在他勉強她的時候,他的心也會跟著痛,猶如針紮。但是除了勉強,他對她已經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