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胡說!”曲靖蕭皺眉。
霍承歡輕笑,不再多言。可眼前卻驟然變的模糊起來,她心中暗道不好,跌跌撞撞的想要扶住什麼,卻奈何實在堅持不住的眼前一黑,昏倒了過去。
“阿歡。”
西域軍雖然順利逃脫,卻也士氣緋糜。原以為此次可以跟著他們的太子殿下一舉奪下楚國,卻不想竟倉皇而逃的滾回了老家。不過他們的太子殿下倒是沒有一蹶不振,雖然此事給了他許大的打擊,卻不影響他與楚國繼續對抗的雄心。眼下他手中的兵將雖然隻有楚國的一半,不過隻要回到自己的地盤,他倒是有信心抵禦楚軍。
如若能有霍承歡的幫助,他便更加如虎添翼了,隻是怕霍承歡不願,這是誰也無法強求她的。
臨近十月的邊關,寒氣席卷,對於軍中的士兵不過是多加一件衣裳的事,但對於霍承歡來說,卻是嚴寒無比。
那日霍承歡昏倒後,可把曲靖蕭嚇壞了。
他隻知道霍承歡體弱,卻不知道她竟孱弱到了這般地步。若不是他秘密請了軍醫前來為她診治,他還不知道霍承歡如今已是氣若遊絲的體質。
他命人準備了大量的炭火,為了不讓人懷疑,他隻能將霍承歡悄悄的轉至另一處偏僻的院落修養。
那軍醫的醫術不錯,給霍承歡開了藥服下以後,總算是險險的撿回來一條命。
霍承歡昏睡了整整三日,才漸漸清醒。她見曲靖蕭眼中滿是擔憂,又有些懊惱的樣子,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她的身體狀況。
“對不起,蕭哥哥,阿歡不是有意要瞞你的,隻是”
“我知道,你不必多說。軍醫說,你現在需要靜養,什麼都不必多想。”
霍承歡沉默了會,微微頷首。她總是讓身邊真正關心她的人擔憂,其實她心裏也十分的內疚,隻是有許多的事情不得不為之。
曲靖蕭也沉默,親自喂了湯藥給霍承歡服下以後,又猶豫了許久,還是忍不住的道:“阿歡,你的孩子,能否”
“不!”霍承歡想也沒想的拒絕道。明明是十分虛弱的聲音,卻異常的堅決。
她的孩子已經快八個月了,隻要再等等,再等等便可生下來了。她絕不會為了自己活命,而活生生的扼殺他。並非是她對那個人還留有餘情,而是她無法說服自己放棄孩子。
曲靖蕭神色悲戚,卻也不再多言。
霍承歡的決定,向來容不得他人做主,他也不願意違背她的心願。隻是,真的要用霍承歡的命來換,他還是難以說服自己安然麵對。
臨走前,他隻道了一句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霍承歡的心中並不好過,卻又實在沒有精神多說什麼,迷迷糊糊的便又沉睡了過去。
夜黑風高,一道黑影從涼城的城牆之下一甩倒鉤,快速的飛掠至城牆之上,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他的身影極快,如鬼魅般的從暗處的街道底下穿過,然後在一處府邸的院牆底下停了下來。
黑衣男子的武功極好,足足二尺高的院牆,他輕輕一躍便進去了,並且輕車熟路的在那座府邸之中穿行起來。顯然,他對這座府邸十分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