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年未見,再見時看似沒有變化,但心境早已不同往日。
霍承歡一直以為自己這三年來修養身心,早已磨練了平靜的性子,即便再有什麼大風大浪,再見什麼人也不會再起波瀾,可當她看到他以後,心口還是不免牽扯出一抹痛意,連著呼吸也停頓起來。
她看著他,上前行禮,卻發現自己早已想好的詞彙,在這一刻如同被卡在喉嚨間,無法言語。
她不得不承認,不管自己如何強迫自己,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傷害她的事,又是多麼迫於無奈,她都無法放下,也無法忘懷。
愛上一個人很容易,可要想忘卻一個人,卻是很難。
“阿歡”
“皇上,霍承歡此番前來,是想代表西域與皇上談判的。”
“代表西域?”他笑。可笑容裏卻盡是嘲諷之意。
他楚國的皇後,他的妻子,卻說代表敵軍前來談判。
哦!他忘了。
三年前她便說過,一但戰事結束,她便要嫁給百裏焓為太子妃。所以她現在是迫不及待的等不下去了嗎?
他心中抽痛,卻無法言語。眼前的女人,神情清冷,淡而疏遠,早已不是當初的霍承歡了,也不再是他的皇後。
“是!”
“你覺得朕憑什麼要與你談判?”他神色微斂,指尖卻不經意的捏緊。
“憑皇上為了楚國百姓著想。”
“哈哈,朕正是為了出國百姓著想,才會見此與西域抗爭到底。西域野心勃勃,幾次三番挑起戰亂,若不痛下殺手斬草除根,邊關便永不得安寧,你說朕還有必要與西域和解嗎?”他失落痛笑。
“那皇上與西域大戰五年,為何卻還未奪下西域?難道皇上以為在邊關長久戀戰,犧牲將士,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失去親人便是你口中所為的安寧嗎?”她反問。
楚墨殤不得不承認霍承歡這番話的道理。但現在在他看來,不過是霍承歡為了維護西域,維護百裏焓所說的托詞罷了。
她此番前來的目的,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什麼嗎?
“那又如何?”他冷笑。
“什麼?”
“楚國是朕的天下,朕想如何治理,是朕的事,即便你是朕的皇後,也無權過問。再者,西域糧草不足,能支撐五年已是極限,如今隻怕是成了煢獨之獸。隻要朕一鼓作氣,縱然百裏焓計謀再高,也隻能乖乖等死!”他發狠的道。
霍承歡見此,心中不免失望。“你便這麼喜歡殺戮嗎?”
“殺戮?嗬嗬”他又冷笑起來。
這三年來,他一直在幻想這下一次與她見麵時會是什麼場景。但無一不是他大獲全勝,從百裏焓手中正大光明的把她搶回來。但卻不是像今日一樣,她代表西域來與他談判。
她是楚國的皇後,現在卻為敵軍孤身犯險,這對於他來說是多大的諷刺啊!她恨他怨他,曾經的那些事,他都可以接受,卻唯獨無法接受她選擇了別的男人。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嘴角的冷笑變的苦澀起來。
“朕的殺戮,比起百裏焓來,阿歡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