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重重的敲門聲,操鵬海心裏十分緊張,腿不覺有些發軟,怎麼使勁也爬不到窗台上去,鄭為民急了,心道:看操鵬海人高馬大的,很是穩重,糾風辦來了,能把他嚇成這樣,可想而知,事性不是那麼簡單。
看見操鵬海慌張的神態,鄭為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在自己身後跟蹤的毛根木。
暗道:玉嶺鎮裏吃飯,遠在幾十裏外的縣紀委監察局就知道了,這消息真夠快的,這事要是沒猜錯,很可能跟毛根木有關係,跟毛根木背後的支使者有關係。
能讓糾風辦從縣城趕過來,專門抓操鵬海喝酒的人,絕不是個普通的幹部,一旦操鵬海被抓住,肯定要在全縣通報,是免不了,甚至很可能給他一個處分也有可能,對方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把他搞臭。
因為前天才開的會,這個時候頂風違紀,性質很嚴重,如果平時這種情況可能算不上什麼違紀,這一次是很可能是專項行動,帽子很大,連汪姐一個做生意的女人都知道了鎮裏昨天才開的什麼紀律大會。
雖然自己對地方官場了解的不是十分清楚,但部隊官場有些東西還是和地方官場是相通的,自己當過連長,官場上明爭暗鬥的事,還是知道一些。
操鵬海不該請自己吃這頓飯,真是犯糊塗,隻怕要是把柄讓人攥在手裏,後麵想要進步,遇到的阻力肯定很大。
操鵬海作為鎮長不可能不知道這是頂風違紀,不管怎麼樣,他能對自己做到這一步,已經相當夠意思了,可想而知他是個比較講義氣的人。這是個關鍵的時候,自己不能讓他受到牽連,必須保護他才是,不然自己心裏有愧。
想到這裏,鄭為民趕緊從外麵又翻身進了廁所,二話不說,雙手用力托著操鵬海的屁股,硬是把他舉到了窗台上。
“裏麵的人快把門打開。”外麵一個男人用帶著本地口音的普通話粗聲粗氣的喊道,接著是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聽見喊聲,操鵬海已經顧不了那麼多,情急之下,嘭的一聲從窗戶跳了下去,隻聽他哎喲一聲,鄭為民聽到聲音趕緊把頭伸出窗外瞧了瞧。
見操鵬海蹲在地方,手捂著腳踝,咧著嘴,在痛苦的呻吟,再看他掉在地上的黑色公務皮包旁邊上有一塊被踩翻的紅磚。
鄭為民知道操鵬海的腳崴了,心想操鎮長點子也太背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見操鵬海為了請自己吃飯,盡遇到這麼大個麻煩,鄭為民皺了皺眉,表情很是愧疚,他躍上台階,輕輕探身下去,用手輕輕按了一下操鵬海的腳踝,問道:“操鎮長,傷的重不重?”
操鵬海臉形痛苦的皺成了一個核桃,強忍著疼痛說道:“小鄭,你快跑,別管我,你還年輕,讓人抓住了印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