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記,我的事還需要你多操心啊。”見喬東平帶上門出去了,常務副縣長秦守國一屁股坐在喬東平剛才坐過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側身對書記許明亮笑道。
許明亮見秦守國一臉誌在必得的神情,暗自歎了口氣,心道:秦守國剛進縣委班子的時候,還是很低調的,怎麼現在變代這麼大,感覺越來越囂張,哎,小人一旦得勢還真是不得了,以為我一個快退休的老家夥對他構不成威脅,就開始不尊重我,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哼,秦守國,這一次我許明亮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顧著市委領導的麵子,對你一忍再忍,該到你品嚐自己栽種的惡果的時候了。
想到這裏,許明亮臉上洋溢著慈善的微笑:“秦縣長,你的消息很靈通呀,昨天下午才收到的文件,沒想到你提前知道了,我剛才還專門把喬縣長叫來,就是提前醞釀這件事,考慮到你為縣裏的經濟社會發展做出了不少貢獻,我提出讓你參加此次培訓班,喬縣長非常支持,你正好過來了,我想聽聽你自己的意見。”
秦守國從書記許明亮的辦公室走出來,臉上洋溢著春風得意的表情,想不到許明亮和喬東平盡然這麼知趣,自己還沒提要求,他們盡然主動提出讓自己參加培訓班,秦守國知道,隻要書記和縣長同意了這事,基本上是板上釘釘子,牢的很,拿到縣委常委會上研究通過,也隻是走走過場而已。
華夏官場在決定人事任免等重大事情上,有個原則,就是集體領導,民主集中,個別醞釀,其實這個原則的重點就是會前個別醞釀,也就是征求意見,達成共識,功夫在會下,拿到會上研究的事,八成已經定好了,隻是走個形式,讓程序合法而已,所以會前個別醞釀非常重要,誰要想著提拔,這個時候趕緊活動,向決定自己前途的領導們主動彙報思想,至於怎麼個彙報法,那就是仁者見仁,智都見智了。
如果遇到竟爭對手,各自找了副職領導,相持不下時,這時,一把手的意見很重要,一把手說給誰就給誰,副職不敢隨便唱反調,否則,一旦得罪了一把手,許多有求於一把手的事情就不好辦,吃虧的還是副職,能當領導的都是精明人,誰也不願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就算唱反調,估計也是收了別人的好處,不情願退回去,心裏不爽,不痛不癢的說兩句,表明自己的態度,算是對找自己的被提拔對象一個交待。
副縣長秦守國是混跡在官場多年的老油條,嗅覺總是特別的靈敏,許明亮還好說一點,就是那麼個人,身上始終脫不了書生氣,秦守國知道他沒太多的花花腸子,從來就沒把他放在眼裏。
倒是縣長喬東平日常和他秦守國誰也不賣誰的賬,而且喬東平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暗裏跟自己較著勁的很,這個時候能主動站出來心甘情願的支持秦守國,實在讓他心裏有種隱隱的不安,具體不安在什麼地方,秦守國一時也說不上來。
秦守國坐在自己辦公室裏的那把黑色高背老板轉椅上,眯著本來不大的小眼睛,嘴裏叼著軟中華,身子卻在靠背椅上不停的前後晃動著,樣子很愜意,腦袋卻在高速運轉著,從東想到西,從南想到北,秦守國苦苦思索,極力尋找喬東平背後對自己的陰謀。
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天源湖密談會的事,想著別墅外兩個混混警衛被歹徒打暈的事如閃電般闖進了秦守國的腦袋中。
兩個充當保衛的混混清醒之後,盡然說沒看到襲擊他們的歹徒長的什麼樣,而且路燈不明不白的爆了,盡然沒有發現人為破壞的蛛絲馬跡,這他媽真的奇怪了。
密談會在樓上客廳,歹徒不可能偷看到什麼,檢查了一遍,也沒看到被人偷窺的痕跡,秦守國百思不得其解,歹徒進來到底幹了什麼,如果進入別墅區針對的不是密談會這棟樓,為什麼要把別墅外麵的兩個警衛打暈。
秦守國想到這裏,心裏漸漸的有些不安起來,看來這個歹徒絕非一般人,很可能針對的就是自己組織召開的這次密談會。
想著想著,秦守國越想越不對勁,腦袋裏突然閃現一個人來,會不會是他,秦守國不覺眉頭皺了起來,瞬間毛孔豎了起來,渾身冒出一陣冷汗。
秦守國看著天花板,眼珠無意識的左右咕嚕擺動了兩下,突然直起身,迅速拿起桌上乳白色座機上的聽筒,伸出一根手指迅速在數字鍵上嗒嗒的撥下了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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