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為民聽見毛哥心有苦衷,話裏有話,想著很可能他們村的村幹部是群貪得無厭的家夥,笑道:“毛哥,你們村幹部怎麼樣?”毛哥心裏一喜,似乎專等鄭為民這句話,無奈地笑道:“哎,鄭支書,我們村的那幫村幹部就別提了,沒一個好東西,村裏老百姓恨他們恨的要死,我也是在你麵前才說一說,要是在別的人麵前我算是不敢。”
鄭為民有些好奇,笑著追問道:“這怎麼講?難道你還怕村幹部不成?”毛哥正色道:“村長,書記都是狠人,選舉時都是花錢買的,十塊一張票,不同意的,就給臉色,有的你不投票,腿都打斷了。”
“怎麼不上告?”鄭為民明知道這種人上麵肯定有關係,不然不會這麼大膽,但還是弱弱的問了一句。“唉,鄉裏縣裏都有人,到哪裏告去,人家早就把上麵那些官老爺伺候好了,都是穿一條褲子,你才告上去,上麵就把情況反映到村幹部的耳朵裏了,曉得是誰告的,能留一條命,挨一頓打就算是不錯的了。”
鄭為民本不想管閑事,見毛哥說的這樣玄乎,心裏有了計較,笑道:“毛哥,你知道村幹部犯罪的證據不?如果確切,我可以幫你一把。”毛哥一聽激動的瞪大了眼睛,鄭為民現在在他的心目中像神一樣的存在,他說能幫助自己一定能幫忙自己,隻是毛哥膽小,害怕讓村幹部知道了要報複自己,瞪大的眼睛又漸漸的縮回了原形,嘴角蠕動了兩下,欲言又止。
鄭為民已經看出了他的心事,笑道:“毛哥,你放心,我要是想幫你,絕對做的天衣無縫,隻要你不說,誰也不知道是你出的手,不過,把你們的村幹部弄下來,我暫時做不到,要說讓你們村幹部把吞進去的國家給農民的各種扶貧,補助款吐出來,我倒還是可以做到的。”鄭為民說到這裏嗬嗬一笑,道:“毛哥,你要是願意的,不妨說說你們村幹部幹的那些齷齪事。”
毛哥見鄭為民保證了自己的安全,想著自己又在外省,料想村裏幾名村幹部應該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現在鄭支書能主動為自己出頭,給村裏老百姓辦件好事,哪有不願意說的道理,這才把村幹部合夥把國家補給農民的扶貧款,糧食補貼,養牛、養生豬補貼,低保補助款,計生罰款,喪葬罰款等等資金,吞進自己的腰包,從總金額多少到每個幹部分多少,都說的詳詳細細。
鄭為民聽的瞠目結舌,他想不到這些村幹部比牛背村的村支書賴寶林和村主任李二狗還囂張,鄭為民看著毛哥,不覺有些好奇,想著這麼隱秘的事,他是怎麼知道的,笑道:“毛哥,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你從哪裏知道的這麼詳細?”
“嗬嗬,鄭支書,這就是我們村的特色,幹部貪錢都明目張膽,明的說,哪像別的地方的村幹部貪錢,還藏著掖著,生怕別人知道,我們是村幹部集體貪汙,在他們眼裏,能貪到錢是本事,當村幹部不能搞錢是窩囊廢,哪裏還想著犯不犯法,在他們眼裏,縣裏和鄉裏的領導就是法,有他們保著,還顧忌什麼,村裏許多老百姓一頓飯就被收買了,暗地裏還羨慕佩服的不行,哎,多少年了,老百姓都已經麻木習慣了,今天跟你在一起,說起這個事,我才跟你講,要是在村裏,我估計麻木的也想不起來這是貪汙受賄,坐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