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為民知道在官場要想獨善其身,在目前的華夏官場體製之下基本不可能,越是到上層派係分化越明顯,想要保持中立尋找派係之間的平衡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是人精也是聖人,人在官場身不由已,這個不願得罪那個不敢得罪,結果誰都得罪了,兩頭都不可能落到好處。
鄭為民現在已經進入了市長伍懷嶽和縣長喬東平的派係,他也隻能麵對現實,必須站隊了,否則,隻能自尋絕路,爹不親娘不愛,隻會永遠趴在基層,見到隻要是個領導或是有點領導樣子的人都點頭哈腰,卑躬屈膝,唯唯諾諾,窩窩囊囊,畏手畏腳苦逼度日的小辦事員。
與其這樣活著,還不如去死,別人可以這樣委屈自己,他鄭為民不能委屈自己,他是特種兵出身,骨子裏浸透著華夏軍人的堅強剛毅,不屈不撓的精神,他不僅代表的是自己,更多的是代表華夏特種兵的形像,豈能窩窩囊囊地在地方官場任人宰割。
不過,鄭為民想是這樣想,但他知道過剛則折,過柔則束的道理,他除了堅持內心的為官做人的原則之外,盡量做到剛柔相濟,能屈能伸,不能像鎮長操鵬海和縣長喬東平這樣,剛沒剛起來,柔沒柔下去,想做君子卻無君子之德,想做小人卻又無小人之陰辣,最後才弄成今天這樣,上不上下不下的,倒不如像秦守國徹徹底底的把小人做穿,反而來的痛快。
想到這兒,鄭為民笑道:“市長,許書記和秦副縣長兩人不能說說的沒有道理,我認為值得考慮。”聽到這句話市長伍懷嶽心裏一愣,心想鄭為民這小子怎麼說這種話,難道也要跟自己唱反調不成,伍懷嶽想到這兒笑了,許明亮他不清楚,秦守國可是鄭為民的死敵,這小子不可能幫助秦守國說話,不用說後麵肯定是有利於自己的轉折,他相信鄭為民。
伍懷嶽念頭一閃,果然聽見鄭為民說道:“不過,市長,我覺得您的話更有道理,我覺得在八字還沒一撇的情況下,談投資烏雞和黃牛生產加工項目,未免有點過早,今天各位領導主要是陪林野總裁來玉嶺鎮考察男人草的事項,講心裏話林野總裁考察完男人草後,他能不能投資男人草項目還真不說好,如果等到男人草項目落地之後,我覺得再談烏雞和黃牛肉生產加工項目,比較現實一點。”說到這裏,鄭為民帶著歉意地笑道:“在各位領導麵前,我是班門弄斧,說的不對的地方請領導們批評指正。”
鄭為民的話讓伍懷嶽驚喜不已,鄭為民這小子說的話合情合理,還真是找不到破綻,話裏沒有直接批評許明亮和秦守國,前麵一句話還表揚了兩位縣領導說的有道理,但後麵說的話句句又像在批評兩位領導不識時務,在這種場合說些沒用的題外話,同時,話裏還明確對市長伍懷嶽的見解表示肯定,最後,說的很謙虛,對自己在領導麵前班門弄斧進行了自我批評,這讓許明亮和秦守國抓不到絲絲把柄,因為,讓鄭為民說話是他伍懷嶽要求的,怪不得鄭為民。
伍懷嶽此刻對鄭為民內心是大加讚賞,不覺抿嘴笑了笑,帶頭鼓起掌來,其他領導見市長鼓掌,又不好意思不鼓掌,許明亮和秦守國雖然表麵笑眯眯的,肚子裏那個氣呀,想不到鄭為民這小子滑的像泥鰍似的,想抓還抓不上手。
秦守國雖然對鄭為民恨之入骨,但他內心對鄭為民的認識還是比較客觀,兒子秦尊的能力,智慧與膽識和鄭為民比,還差得很遠,秦尊如果不是自己這個做爹的在上麵罩著,他怎麼可能坐到玉嶺鎮鎮長這個位置,隻可惜兒子尊尊太不爭氣,遇事沉不住氣,氣量小,嫉妒心強,這種性格在官場越往上走越是不好混,要知道官場是爾虞我詐,殺人不見血的地方,沒點城府,能力和手段,很難立足,否則,就會被別人玩死。
此刻,秦守國見鄭為民的表現深得市長伍懷嶽的讚賞,內心不覺深深的為兒子秦尊擔憂起來,鄭為民是一條潛龍,遲早會一飛衝天,自己心裏已經向鄭為民認輸,如果兒子還不是時務,非要跟鄭為民過不去,隻怕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這個當爹的砸進去,不行,再也不能讓兒子秦尊胡來了,必須讓他清醒,否則,後果很嚴重。
要知道自己犯罪的把柄都捏在鄭為民的手上,隻要鄭為民願意自己一家的幸福會隨時被他葬送,兒子尊尊年輕氣盛,沒意識到危險,可自己這個浸染在官場多年的副縣長,不能不看到這一點,自己畢竟是秦家掌舵之人,必須把危險化解在萌芽狀態,隻有這樣自己心裏才能安心,否則,晚上睡覺都睡不著呀,想到這兒,秦守國在這大冬天的下午,不覺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他知道向鄭為民服軟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