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年輕的協警見鄭為民戴著墨鏡,把棒球帽壓的很低,相互很有深意的笑著對視了一眼,一個個子稍微低一點的協警,上前敲了敲關嚴實的車窗,叫道:“裏麵的人請把車窗放下來,接受檢查。”
鄭為民皺了一下眉,朝外麵的協警看了兩眼,暗道:媽的,怎麼這麼倒黴,盡然在這裏碰見這兩個小子,難道真是因果報應,可那時我那樣做也是不得已,純粹是為了維護連隊的紀律,隻是當時對他們處理的重了一點,把他們開除軍籍退回了原籍,要知道當時自己也是作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的,那事也隻有自己一個人看到了,隻要自己不說,眼前這倆小子什麼事都沒有,隻要不再犯錯,表現好一點,照樣可以在部隊入黨提幹,可為了嚴肅軍隊的紀律,促進連隊的管理,自己還是狠心地向特種大隊反映,並建議開除軍籍,要知道當時這兩小子是非常記恨自己的,不用說,他們從手中的黑白畫像上肯定認出了今天要抓捕的人是自己,對他們來說,是報複自己最好的時機。
鄭為民想到這裏,把心一沉,心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命吧。隨之,鄭為民緩緩的搖下了車窗,歎了口氣,坐在車後座上不作聲,任由這兩個協警對自己進行盤查,他已經做好了決定,一旦自己被認出,馬上把懷中的相片撕成碎片,決不能落入寶林市這幫警察之手。
鄭為民之所以如此擔心自己被檢查出來,因為眼前這兩個協警是自己當年在特種大隊當連長時的手下戰士,一個叫餘光明,一個叫齊威兵,是服役二年的新兵,都是司機,隻因一次開著部隊的卡車在外麵執行任務時,在一座離部隊拉練營地不遠處的村莊旁邊休息,村莊裏一名開拉機的村民,因為想著從部隊戰士手中弄一點便宜的柴油,跟正在路旁休息的餘光明和齊威兵兩個人商量,能不能從汽車油廂裏抽點油賣給他。
兩人戰士見四周沒人,想著抽點油不是什麼大事,加之還能從老鄉手裏得到點小費,何樂不為,結果鬼迷心竅,餘光明和齊威兵兩個同鄉一合計,決定從各自車的油廂裏抽了五十升油賣給村民。
兩小子很精明,為了不讓人發現,專門把車開到一個偏僻的山凹裏,抽了兩大桶,不成想鄭為民正好帶著手下兩個排長和四名班長在山凹附近勘察地形,勘察完畢之後,鄭為民讓其中一句排長把幾個人給帶回去了,他自己因為幾天來一直想著拉練的事,忙的靜不下心來,想在附近轉一轉,調整一下煩躁的心情,想從另一條路一個人走回去,不成想,才翻過一座山梁,隻見兩輛軍用卡車停在山凹裏,兩名戰士正要忙著從油廂裏抽油,並且邊上停了一台農用手扶拖拉機,鄭為民眼睛一掃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當時,因為離的太遠,駐紮在附近的連隊多,他沒去想那兩台是自己連隊的,不過,作為一名連長,看到這種情況不能不管,要知道這是倒賣軍用物資的行為,性質很嚴重。
雖然兩名戰士很精明,但跟連長鄭為民相比,還相差很遠,鄭為民想看個究竟,並及時製止這種行為,迅速悄悄地向犯罪現場靠攏,結果走到身邊,才發現是自己連隊的戰士餘光明和齊威兵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