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笑天一聽這話,肺都氣炸了,但作為省領導,城府自然很深,不可能當場發作,表麵上還是強裝鎮靜地笑問道:“天洪省長,誰呀,向羅書記彙報工作比我積極多了。”
劉笑天雖然話說的輕巧,但心裏很清楚,能在他前麵彙報的除了省長高鬆岩,還能有誰,他自然不願跟省長高鬆岩較勁,否則一旦高鬆岩跟羅萬年聯合起來,自己這個副書記恐怕非常被動。
華天洪微微神秘一笑,道:“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說完,轉身邁步快速走去,劉笑天冷冷地看著華天洪走遠,突然轉過身來問寧誌勇道:“寧秘書,剛才你看清了是誰到羅書記的辦公室去了。”
寧誌勇尷尬地笑道:“不好意思,劉書記,我也不知道是誰。”寧誌勇剛才跟劉笑天說話,確實沒看到是誰進了羅書記的辦公室,但他很清楚,既然華天洪這樣說,自然進去的肯定是省領導,普通人也進不來,心裏才稍稍安了心,但心中還是有些失職之感,要知道作為省委書記的秘書,誰進了羅書記的辦公室都不知道,無論從哪個角度說,都說不過去,一旦怪罪下來,自己這個秘書恐怕仕途就到頂了。
此時,劉笑天也隻能忍氣吞聲,朝羅萬年辦公室關上的門無奈地看了一眼,隻得又回到秘書寧誌勇的辦公室,邊跟寧誌勇聊天,邊不時的朝辦公室門外看去,看他的架式,今天不見到省委書記羅萬年誓不罷休的味道。
省委宣傳部長羅紅梅突然在沒有預約的情況,直接推門闖進了省委書記的辦公室,這讓羅萬年大吃一驚,羅萬年走到辦公椅的旁邊,準備落坐,此刻,轉過身來的他瞪眼朝羅紅梅愕然道:“紅梅部長,你這是幹什麼?”
羅紅梅突然雙膝跪地,抬頭看了一眼羅萬年,帶著哭泣說道:“羅書記,我該死,念著我們是羅姓後代的份上,你可一定得救救我呀。”
羅萬年聽見羅紅梅的話語,加之她在會場上的表現,心裏已隱隱約約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不覺皺了皺眉,沒好氣的說道:“起來,一個省委的宣傳部長,跪地上像什麼體統,還有沒有一點領導樣子。”
羅紅梅此時停止了哭泣,從地上爬了起來,掏出白底藍色碎花手帕在眼睛上輕輕擦了擦,然後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拿在手上,怔怔地看著羅萬年瞪視的眼睛,羅萬年見狀,已經完全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沒好氣的故意問道:“你這是幹嘛,要給我行賄是吧,哼,如果這樣,我看你這個宣傳部長也當到頭了。”
“羅書記,我哪敢跟你行賄,你是個眼睛揉不得沙子的人,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全省誰不知道你的品行。”聽見羅紅梅的話,羅萬年似乎很不耐煩,手一揮,說道:“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說吧,到底什麼事,讓你一個省領導幹部變成這副模樣。”
見羅萬年的語氣軟了下來,羅紅梅朝沙發看了一眼,似乎想著坐下來跟羅萬年彙報,羅萬年瞄了她一眼,沒說讓羅紅梅坐,也沒說不讓她坐,背靠高背黑色辦公椅,雙臂環抱,虛眯著眼看著羅紅梅,道:“你不是要跟我彙報什麼事嗎?說吧,到底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