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省長,剛才笑天書記給我打電話,意思讓我關照一下劉潔,否則----”聽到陳文軍突然來了一個轉折,華天洪瞬間一愣,想著事情真的沒那麼簡單,很可能劉笑天對陳文軍放出了什麼狠話,要不然陳文軍說話的語氣不會這麼緊張,想到這兒,華天洪不覺眉頭深鎖了一下,問道:“否則怎麼了?”
“否則,劉書記說明天就讓我這個副區長別幹了。”陳文軍說這話時,聲音透出一股苦澀,華天洪沒想到劉笑天一個堂堂的省委副書記會親自幹涉這種事,實在讓人汗顏,他在電話那頭豪不掩飾的憤怒道:“簡直亂彈琴,這像領導說的話嗎?不對自己的子女進行批評,管束,卻反而包庇袒護,如果領導對子女都是這樣放縱,這個國家豈不亂套了,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陳文軍聽見華副省長的憤怒,心中的壓力瞬間減輕了不少,他知道華副省長不會不管自己,此時,陳文軍正要開口說話,隻聽華天洪接著說道:“文軍啊,這事不用擔心,我自會處理,這件事你辦的挺好,我們當領導的一定要站在公正的立場辦事,隻有這樣才能取信於民,否則,都是官官相護,你好我好大家好,可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才是我們執政的根基,光我們自作聰明的掩耳盜鈴,遲早會出問題,否則,最終砸掉的是我們黨的事業,和我們這些人的飯碗,所以,文軍啊呀,看問題,眼光一定要開闊一點,麵對省委副書記,你能一個副廳級幹部能做到這樣,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副省長華天洪能當作陳文軍的麵,給予他這麼高的評價,的確讓陳文軍興奮不已,同時,也讓他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同樣是省委領導,劉笑天跟華天洪的境界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之上,可以說,此時的劉笑天在陳文軍的心目中顯得萎縮和齷齪,相反,華天洪在陳文軍的心目中的形像如一座高山般巍峨聳立了起來,心裏無形中升起一股對華天洪的佩服之情。
“是,華省長您說的非常有道理,我知道劉書記今天可能對我有看法,但我不能睜著眼說瞎話,我再三思考之後,還是按你說的,站在公正的立場,事實求是。”陳文軍說完,華天洪讚許的點了點頭。
想著沒能對劉潔繩之以法,陳文軍心裏還是有些愧疚難得,吱吱唔唔地說道:“華省長,我向你承認錯誤,今天沒能扣留住劉潔,還是讓他溜走了,我想著這事不能亂來,畢竟他是劉副書記的子女,還是先跟您彙報一下。”
“這不能怪你,劉潔這個人我很清楚,先不要跟他發生正麵衝突,走就走了吧,我相信他應該從這件事中吸取教訓,如果以後還是我行我素,老子天下第一,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吃虧是遲早的事。”華天洪畢竟是省領導,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明,點到為止,他相信陳文軍聽懂了自己的意思。
見時間不早了,華天洪說道:“文軍啊,事情處理完你們也該早點休息了,另外,你說的那件事,沒什麼可擔心的,你要相信自古邪不壓正,就算烏雲蔽日,也有雲開霧散的時候,我看誰還能把你怎麼樣。”這句話等於給高陽區副區長陳文軍吃了顆定心丸,他心裏的一塊石頭徹底放了下來,從現在開始,他決心緊跟華天洪的步伐,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總是玩平衡木,實在是太累了。
要知道人在官場八麵玲瓏的人精總是極少數,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如果不選擇站隊,在官場上是很難行的通的,也是走不遠的,除非在一個科員位置上無所追求,渾渾噩噩的混日子還行,但混日子也得講究技巧,便何況自己作為一個副廳級領導不選擇站隊是萬萬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