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市長伍懷嶽說的語重心長,鄭為民鼻子一酸,差點掉下了眼淚,但鄭為民畢竟是個響當當的硬汗,盡管心裏感激不盡,情緒翻湧,但麵上他還是表現的平靜而淡然:“嗯,伍市長,謝謝你的關心,我會注意的。”
說到這裏,鄭為民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說道:“伍市長,我先給你說一下,打完電話之後,為了防止劉帥他們對我進行定位,我想著還是把手機卡拿下來,如果要聯係您和華省長的話,我再把卡放進手機裏,免得到時你們萬一要給我打電話,打不通,為了擔心。”
“好,為民啊,你有這個反偵察意識很好,這樣我和華省長才能放心。”說到這裏,伍懷嶽再三叮囑道:“為民啊,記住,如果遇到什麼緊急情況,一定要及時給華省長和我打電話,就算他劉家父子再心狠手辣,隻要我們出麵,諒他也不敢對你怎麼樣,否則,我們會讓他很難堪。”
伍懷嶽給鄭為民交待完之後,這才若有所思地掛上了電話,微微閉上了眼睛,輕輕噗了一口氣,臉上不覺呈現擔憂之色。
鄭為民把手機卡卸下來之後,放進了隨身攜帶的皮包裏,眼睛卻朝四周謹慎地觀察著,他所處的位置在城市和郊區的結合部,燈光較城區暗淡了許多,想著城鄉結合部人員比較混亂,在這裏租居住的都是一些失地的農民,小作坊主,來自全國各地的農民工,剛畢業的大學生,一些為生活所迫來城郊做皮肉生意的鄉下女人等弱勢群體,在這種地上應該沒什麼人會注意自己,特警們和普通警察們也不會搜到這裏來。
雖然劉帥是省公安廳副廳長,但為了抓住他鄭為民,也不會把全城的警力全部動用起來,要知道他上麵還有公安廳黨委,廳長和省政府分管領導常務副省長華天洪,一旦影響鬧大,對他劉帥沒什麼好處,要抓自己也是利用一小股警力悄悄地抓捕自己而已,隻要不是全城總動員,自己就不用太擔心,憑自己的身手,這幫警察也奈何不了自己。
想到這裏,鄭為民心裏悄悄地安定了一些,他拖著稍稍疲憊的身體,走到一條雜亂不堪的小街上,小街盡管鋪了柏油路麵,但由於長期被雨水衝涮和重車輾軋,路麵看起來還是坑坑窪窪,由於下麵,路麵上一些積水反射的燈光,不時散射進自己的眼中。
路邊水泥電杆和頂端胡亂絞扯在一起的各種顏色網線的烏黑油木杆上,貼著五花八門的牛皮鮮廣告,有的小廣告被人扯破,但還能看出幾個殘存的,用打印機打出來的黑色油墨字。
盡管已經十一點多了,還隱隱約約能聽到附近一家KTV裏,傳出男人和女人們如鬼哭狼嚎般的歌聲,歌聲雖然難聽,但仔細品咂一下,似乎裏麵還帶著一絲對生活打拚不易的無奈和傷感,到了這種地方,鄭為民對底層百姓生活苦難的感受似乎要比呆在城區要深刻的多。
鄭為民朝四周快速掃視觀察著,見附近似乎沒有派出所,也沒有警察活動的身影,這才提著包朝一家小旅館走去,正在這時,不遠處似乎走過來兩男一女,看兩個男的攙扶著一個女人在搖搖晃晃的走著,見女人耷拉著腦袋,一頭長發垂撒下來,摭住了半張臉。
從鄭為民身邊走過,鄭為民瞄了一眼女人,見模樣談不上多漂亮,但還算周正,年紀大約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從女孩的神態,可以看出大約是醉酒狀態,但攙扶他的兩個男人都在三十四五歲左右,看打扮不像是個正經人,突然見到鄭為民,兩個男人神情一愣,趕緊相互使眼神,然後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似乎把女人架離了地麵,神態有些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