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廳,李中道快步前行,與大夫人撕破臉皮,二者再無緩和餘地,可以想象,接下來必然是刀光劍影,分生死的事情。
他無所謂,大不了一走了之,待武道有成再回來報仇就是,隻是還有妹妹牽絆,行事就多了顧忌,做事之前總要思量一番,又因前世影響,潛移默化間就少了武道銳氣,此間利弊,實是無法分說。
“聽說昨日依依小姐被打了?”
“大驚小怪,那郎敬山仗了郎管事的勢,憑著大夫人信重,這種事又不第一次了,也就依依小姐性子柔弱,換做其他幾位,還不剝了他的皮。”
“你這話說的不對,郎敬山雖紈絝,卻不至於蠢成這樣,一個下人,就敢動手欺壓主家小姐,先不說男欺女,本就讓人瞧不起,府中其他小姐少爺就沒有物傷其類的心思,要不是後邊有撐腰的,安敢如此!?”
“依依小姐就是性子好,要是我,就將事情告訴中道少爺,讓他為自己出氣。”
“就是說了,又有何用,郎敬山雖不入學堂,無法創武,但有郎管事栽培,聽說已是煉筋境大成了,就算中道少了知道了,又能如何。”
“總比憋悶在心裏要好不是。”
“好了,我們做下人的守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管這麼多幹什麼,以後這種事不要在人前提,我倆關係親密無所謂,碰上阿諛諂媚之人,將你賣了邀功,到時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李府之內,一年怎麼不死傷幾個人了,裏麵的水深著呢,就說郎敬山這事,你以為他閑的沒事去欺壓依依小姐,必然是揣摩上意,針對的也不是依依小姐,而是中道少爺,依依小姐就是看出這一點才極力隱瞞,中道少爺平日裏久在學堂,這事才能瞞住,若不然,還不知道要起多大風波。”
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李中道腳步不停,見神不壞的境界,專注起來,可以感知到百米內的動靜,這兩侍女說話雖然小心翼翼,防備人聽見,卻不知武道奧妙,李中道平日裏少在府中,且修行武道,一般下人自是不敢欺壓,竟不知依依在府中處境艱難若斯,回想起來,有時自己去見依依,她總是以各種理由推卻不見麵,當時未多想,想來便是怕被自己看出破綻追問下去,而昨天之所以傷痕沒回複就來見自己,也是心急武道感悟的事。
他心中念頭急轉,眼中更是露出憤恨之色,自家這事不清楚固然沒盡到一個哥哥應盡的義務,有負母親所托,隻是明墨日日在府裏,竟然不與自己提起,著實該死。
他心中想著事情,身子一頓,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既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何必在顧忌許多,不若殺個天翻地覆,這想法從一出現,就深深紮根腦海,似有魔力般,除之不去,他也不強求,順應本心做事的時候太少了,這次就放肆一回。
客廳內,大夫人與李中玄的對話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