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姨,景惠她現在怎麼樣了?”回到家,梓晴依舊照例給林淑娟打去一個電話,從葬禮之後,章景惠便沒有和她有任何的聯係,這種情況真的很讓她擔心,當然幸而有林淑娟在她的身邊照顧著,她也可以稍微放心些。
“嗯,梓晴你也注意多休息一下,景惠這裏有我呢。”林淑娟這幾天也很疲憊,滿心思的掛念而沒有時間顧及到梓晴,她心裏其實也有些過意不去。
“那就好,林阿姨你也是。”
“對了,梓晴呀,有時間到我家來坐坐,也能幫我陪陪景惠。”
“哦,過幾天,等幾位老師走了之後,我一定會過去的。”說出這話之後,梓晴才有些後悔,林淑娟的家那不就是郭浩東的家麼?那麼自己這樣貿然前往會不會就遇到他呢?雖然也沒必要緊張什麼,但是從那一晚之後,就沒再見過他,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了
“嗯,那就這麼說定了,這幾天我先陪著景惠散散心,把寒輿的具體的一些細節處理一下,過了這幾天,我就把景惠交給你了哈。”
—
這段時間,幸而有語薇和劉悅欣的幫助,不過李蔓確實是一大難關,令梓晴沒有想到地是,在這中間,李偉平竟起到了足夠的作用。這倒令她又想起了之前他們那場詭異的對話。
梓晴和兩位師哥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時間溝通安排,終於製定出一套相對完整的出行計劃。既照顧到兩位老先生的體力和緊迫時間,同時又能夠充分地利用實現一定的價值。
章寒輿、匡景之是大學同學,更是讀研時的好師兄弟,這倒相比柴泓銘更近了一步,當然他們後來都是出自一位名師的博士生。但不管怎麼說,即使在一起共事了兩三年的時間之後,就沒有機會再長期地相處,三個人始終都保持著一種密切的關係。
如此一來,在梓晴一行人的帶領之下,他們一起參觀了章寒輿一呆就是幾十年的s大大學的心理係教學樓,以及心理學實驗室,他的辦公室,平時研究時候所做的記錄筆記然後經過林淑娟的代表章景惠的授意,他們一起去了章寒輿已經永遠鎖上大門的家,一個他一個人生活了好久的家。
章寒輿的學術研究筆記是其中最具有價值的一部分,但是兩位老先生隻是客觀地給予這些資料以評價。至於究竟該如何安置這些資料,應該有章景惠和s大的同仁們共同決定。
奔波了一天之後,落後於隊伍的匡景之和梓晴及一位師哥實在跟不上節奏,便找了一家布置簡單的西餐廳,坐等眾人回來找他們。
“梓晴呀,有沒有考慮過去國外進一步深造?”匡景之溫和地詢問著梓晴。
“這個”梓晴不禁又想到章寒輿之前的種種,“老師之前也有提及過,不過我一直沒有仔細地考慮過。”
“為這件事情,章老師還好不遺憾呢。”一邊的師哥插了一句。迎上梓晴的詫異眼神,笑著解釋道,“師妹,你也不需要意外,章老師可是經常說,你是難得一塊好料,隻是”
“哈哈,這個老章。”匡景之竟大笑著,“看來她是真的覺得可惜了。”
“匡老師。”
“其實,他也多次向我征詢意見。當然我們都不強求。”匡景之不急不緩地說著,“但國外的心理學發展情況你應該很了解,而從我這麼多年在國外的經驗來說,不管是以後會投身於研究事業,還是要認認真真地做心理谘詢工作,接受一種更高水準的學術培養,或者隻是對那種全新生活的體驗,應該都是值得的。”說完,依舊是那樣溫和地征詢著梓晴,沒有多說一句。
“老師,我明白。”
“我一時半會兒地也回不來,你呢,就好好地想想這件事吧。這也算是老章生前的一個心願吧。”
梓晴沉默地低下頭,說句實話,章寒輿之前多次建議確實也合情合理,但始終沒有改變她最初的想法,最初是因為她自身沒有那個財力,到後來是因為感情問題,那麼現在呢?
是不是因為這些客觀情形的阻礙性變小了,或者說是已經變得不再那麼重要了。
所以,這一次,經過匡景之的啟發,她竟然越發地動心了。他言語之中沒有表明的那層深意,她也不是沒有聽出來。那麼現在,是不是真的應該不再去辜負又一位恩師的好意呢?
三個人正聊著,劉悅欣一行也終於感到累了,感到了餐廳這裏和匡景之他們聚在一起。回憶這一天的收獲,兩個老先生顯然很是滿意,當然也很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