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請郎中，錢不是問題。”林映芬財大氣粗的說著，就算白家不出錢，她出。
“不用，春紅的錢從我月供出。”晴姨娘拒絕，笑得越發溫和。
房間一時安靜下來，不少人看著這個曾經是奴婢，如今是掌管白家家務的晴姨娘，誰想到竟會是如此良善之人。
“希望不會出事，白家不能再死人了。”不知道誰小聲的說著，眾人都聽到，尤其是老夫人聽到之後，眼神越發的陰毒，死死地盯著林映芬。
可惜，林映芬壓根不理會那目光，更多的是放在晴姨娘和受傷的春紅身上。
晴姨娘不忍心看著春紅死去，掏出手帕，用手帕捂住春紅流血的傷口。
可，她不會包紮，血一直留著，越來越凶。
“沒用的。”春紅笑得很是燦爛，慘白，似乎帶著超脫的氣質，如曇花一笑。
“你別死。當初說好，以後有機會，你要伺候我的，你忘了嗎？”晴姨娘說著記憶中的往事，心中為春紅祈禱著，活著才有希望，留這麼多麼多血，該有多疼。
“謝謝你。”春紅朦朧間能看到一個身影，憑借著往日的記憶，她猜，這個人是晴姨娘，沒想到當初一個善舉，晴姨娘還記得這麼久。
可惜，春紅亦然沒了活下去的念頭。
她記住了，她欠晴姨娘一個報恩。
一切，隻能等下輩子來還。
“唉。”林映芬不停的轉動手中的佛珠，沒想到白家還有這麼多事情。患難見真情，沒想到晴姨娘如此有情有義，還未春紅落淚，更沒想到允兒看人的眼光這麼毒辣。
老夫人晦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巴不得有了力氣好說話，奈何她連起來都沒了力氣，嘴巴在看到春紅那張死人臉，忘了想要說些什麼。
等到郎中趕來的時候，春紅的呼吸都沒了，死的不能再透。
“人死了，節哀。”郎中說道，就連衣箱都沒有打開。
“那怎麼辦？”晴姨娘問著老夫人。
涼拌。
老夫人不屑說話，整個人陰沉沉地盯著春紅，可以人家死了，壓根感覺不到什麼。
老夫人恨不得將春紅拖出去鞭屍，死在哪裏不好，非要死在她的院子中。不吉利。
“厚葬吧。”林映芬歎息著，死者為大。
說道錢，老夫人不沉默，索性叫嚷著，獅子大開口。
“不準厚葬，厚葬可以，除非你出錢，對了，春紅死了卻讓我的床沾了晦氣，這錢你也要給我。要不然就一張草席送到亂葬崗。”
“怎麼可以這樣。好歹也是一條命！”林映芬不同意，這是掉進錢眼裏？人都沒有錢重要嗎？
“就算是命，分高低貴賤，三六九等，春紅這種爛命，就是祖宗十八代伺候我們白家，都不一定有我這種紅木床值錢！留她全屍都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這天底下可憐的多了去，當年要不是我們白家出手救了她，說不定她早就被賣到妓院，她能伺候我，應該感謝祖墳上長了青草！”
老夫人刻薄地說著，絲毫不認為她有任何的過錯，自認為一副菩薩心腸。
“……”晴姨娘不想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