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張開雙手，忐忑地接收著南亓哲的貼心服務，“當然……”
“小哲功課忙，沒時間。”南亓哲給蘇然穿好外套，隔著柏紫璿，冷冷地看向顧長瑾。
“小孩子要接受教育，可小哲還不到五歲，南少別給他太大的壓力。”顧長瑾目光掃過蘇然，很快挪開。
柏紫璿偏頭看了他一眼，眸底閃過一抹疑惑。
一行四人出了電影院，兵分兩路離開。
南亓哲麵朝前方開著車，路燈透過車窗在他俊臉上打下明明滅滅的光，他突然問道：“為什麼？”
蘇然，“嗯？”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回去拿那九十六塊錢？”紅燈，南亓哲停車，點燃一根煙，然後扭頭看了一眼蘇然的肚子，掐滅了。
“覺得我丟人了？”蘇然問了一句。
沒等他回答，她以一種玩笑語氣接著說道：“噯，像你這種人，可能永遠不懂窮字怎麼寫。我高中……算了，也沒什麼。”
她以前跟他說過她的事情，可他陰沉著臉說了聲煩，摔門離開了。
她還以為她早就把這件事情忘了呢，原來記得很清楚，她甚至記得他那天穿著亞麻色的高領毛衣和黑色西裝褲。
“你高中……怎麼了？”綠燈，南亓哲踩上油門，抓著方向盤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他居然想聽？蘇然臉上劃過一抹困惑，輕聲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高中的時候一份炒麵才五塊錢，我會吃中午和晚上兩頓。九十六塊錢，換成我高中時候，可以吃小半個月呢。”
現在不至於跟高中時一樣摳，可還是養成了習慣，能不花錢的地方就不花錢，能不浪費糧食的地方就不浪費糧食。
因為這件事，她還被娜娜笑了好久！
刺啦——
車子猛地停了下來。
後麵車子迅速刹車，可還是撞了上來，後麵傳來好幾個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南亓哲微垂著腦袋，劉海遮掩了他眼底的神色。他雙手成拳放在方向盤上，胸腔內似是堵了一大團棉花，壓抑，堵塞，呼吸都變得難受。
五塊錢兩頓飯……她以前到底過得都是什麼日子？！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蘇然解了安全帶，湊到他跟前，伸手試了試他額頭上的溫度。
沒發燒啊，難道是胃病複發了？
“沒事。”南亓哲推門下了車，去跟後麵的司機談賠償費用。
蘇然順著窗戶往外看了一眼，他看著不像是身體不舒服的樣子……不過他這人死鴨子嘴硬又悶騷，有什麼事兒也不說出來，一會兒還是問問他有沒有事比較好！
嘟——
手機震動了一下。
【有空方便一起吃個飯嗎？隻有我們兩個人那種。】——顧長瑾
蘇然眉頭擰了擰，學長已經有未婚妻了，作為他的前追求對象，她不想跟學長單獨吃飯，以免惹出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可南亓哲兩次對顧氏集團下手，甚至因此間接導致顧老爺子去世的事情，她還是專程跟學長道個歉比較好……哪怕道歉不能讓人複活。
她舔了下唇瓣，手指落在W鍵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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