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手腳發軟，險些無法維持站立的姿勢。
聽到學長車禍身亡後，再聽到學長沒死的消息，她心底有幾分竊喜。可如今再聽到學長兩天後醒不過來，就……那樣的話，她竊喜的心又變成了惶恐。
“是不是我在這裏，你不知道該說什麼？”柏紫璿不願意留蘇然一個人陪著顧長瑾，但要是南太太當著她的麵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隻能離開……畢竟和她的醋意比起來，長瑾的命更重要。
蘇然沒承認，也沒否認。柏紫璿這個正牌未婚妻在這裏，她實在無法做到對著學長說話。
“那我離開，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柏紫璿猶豫一下，彎腰，在顧長瑾唇上親了一下，眼底蒙上一層氤氳，“長瑾，你一定要醒過來。”
說完，捂著嘴快步出了病房。
沒人說話，病房裏安靜地隻能聽到儀器的聲音。
蘇然坐在椅子上，目光複雜地看著病床上俊雅的男人。
從認識學長開始，她一直把他當做好朋友，可自從知道他對她有那份心思後，她便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離他，以免他誤以為她心裏有他，最後傷了他的心。
可最後，她不隻傷了他的心，還害了顧家，害了顧老爺子，又害得他躺到了這裏。
“學長，你恨我嗎？”她輕輕呢喃一聲，心裏無比酸澀。
柏紫璿顧長歌尚且可以恨她，學長也可以恨她，可她卻恨誰呢？恨當年愛上南亓哲的那個她？還是恨給自己下藥把自己送到南亓哲床上的爸爸？
……
南亓哲沒再去上班，開著賓利回到麗園居，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不喝水不吃東西也不動，就端端正正地坐著，隻是偶爾往門口的方向瞥一眼，似是在等人。
麗園居的傭人們靜靜站在大廳裏，不時地換下已經涼掉的茶水和變色的水果，噤若寒蟬。
張姨也有些擔憂，先生平時喜行不怒於色，根本看不出是否生氣了。每次生氣這麼明顯的時候，肯定就是跟然然鬧別扭了！
可然然這幾天一直在住院，今天是出院的日子，兩人又能鬧什麼別扭呢？
這兩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過個安穩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呢！
三個多小時後，南亓哲還腰背挺直地坐在沙發上，麵色愈發陰沉，往門口看得頻率也明顯高了一些。
張姨猶豫著上前，“先生，不如您先吃午飯吧，然然可能中午不回來了。”
這都快下午兩點了，先生也不說吃飯。
“誰說我在等她？”南亓哲劍眉緊蹙，眸底一片陰鷙，“我隻是不餓。”
話音剛落，一陣肚子叫聲。
南亓哲薄唇緊繃成一條直線，麵色陰晴不定，周身翻湧著狂躁的氣息。
張姨，“……”
先生就是嘴太硬了，關心然然就說出來，兩人哪兒能整天吵架？
“我中午做了不少先生愛吃的菜，先生還是吃點吧，不然太浪費。”張姨在麗園居十幾年，對他的脾氣很清楚，適當給了他台階。
南亓哲冷著臉沒出聲，算是默認了。蘇然那麼關心其他男人，他何必為了她餓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