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好怕怕哦。”周若思被她發狂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可還是做出一副賤兮兮的模樣，“你這麼厲害，能把我怎麼樣，怎麼還淪落到給我洗腳擦腳了？”
蘇然指甲深深得刺入手心裏，掌心刺痛，卻比不上胸腔內千瘡百孔的疼痛。是啊，盛綰背後是南亓哲，她想動盛綰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無力感在心底蔓延，她如同溺水之人，在水裏拚命掙紮，但還是被一雙無形的手一路拽到水底，無路可求生。
“哲愛的一直都是我，就算現在南太太是你，以後也會換成我的。要是你真的心疼你兒子，最好先伺候好我，我心裏舒坦了，說不定會大發慈悲對你兒子好點。”周若思挑著眉梢，每一句話都跟刀子似的戳在蘇然的心頭上。
蘇然全身僵硬，血液冰涼，怒火在心底翻湧，但又被殘酷的現實撲滅。最後，她什麼也沒說，拿著手機離開了大廳。
她承認在南亓哲身前對盛綰動手再全身而退不容易，可要是盛綰再敢動她兒子，她就算是拚著這條命，也要跟盛綰鬥個魚死網破！
“盛小姐，我去房間看看她在做什麼。”芳芳諂媚地說了一句，也不等周若思回複，直接去追蘇然了。
蘇然回了她所在的傭人房間，正要關門的時候，芳芳如同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一般鑽了進來，“少奶奶，我來拿點東西。”
這本就是兩人共同的房間，蘇然也沒權力趕對方走。她坐在床上，剛拿出手機輸入密碼，一顆腦袋便出現在她身旁，目光使勁往手機上瞄著。
蘇然皺著眉收起手機，換了個地方看，結果芳芳又粘了過來，抻長脖子往手機跟前湊。
“有事嗎？”蘇然收起手機，聲音淡淡。要是以前，她絕對不會這麼好聲好氣地跟這種想要偷看她手機的人說話，南亓哲已經把她的棱角快要磨平了。
芳芳癟癟嘴，“沒事啊，我在這兒收拾衣服，礙你事了？弄得跟誰想要偷看你手機似的，這麼心虛，你是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了？”
“嗬！”蘇然氣極反笑，“你是覺得我失勢了，所以可以隨便欺負？”
一個兩個都想爬到她頭上，是因為她太好欺負了嗎？
芳芳被她說中心思，有些心虛，“不就是看一下你手機嗎，至於這麼小題大做？真是矯情！”
“我矯情不矯情我自己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會仗勢欺人。”蘇然居高臨下看著這個比她矮了半頭的女人，滿是不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再失勢，也是這裏的女主子，開除一個傭人的權力還是有的。”
芳芳麵色漲紅，指著她，分貝都拔高了很多，“你……”
“別用手指指著我，我不喜歡。”蘇然抓著她的手指，摁下去，眼底一片冷意，“麗園居傭人待遇這麼好，你到這裏也不容易吧？做事前好好掂量掂量！”
見風使舵的人占大多數，但笨成這樣還見風使舵刷存在感的實在是少見。如果她是芳芳，就算想要恭維另一個人，也不會刻意打壓正經少奶奶。
芳芳麵色一陣變換，最後在她的注視下磕磕巴巴地道了歉，拉開門倉皇地跑出去了。
蘇然嗤笑一聲，關上門，鎖住。有些人就是吃軟不吃硬，對他們笑臉的時候不好好珍惜，對他們臭臉的時候，他們反而會刻意恭維，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