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腳步都沒停一下。
“你想要自由嗎？”南亓哲冷聲問道。
蘇然停下腳步，半晌後，緩慢轉過身看著他，卻沒有出聲，她不覺得他會就這麼放她走。
小家夥已經從廚房跑回來了，瞅瞅這個，看看那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然的眼神看得南亓哲很不舒服，他不太自然地別開頭，說道：“你想去哪兒都可以去，不會再有人攔著你。”
聽此，小家夥眼裏迸發出一陣光亮。
可蘇然隻是一瞬間的驚訝，隨即便是嘲諷地笑，“我哪兒都可以去，可必須帶著人，是嗎？”
南亓哲以為她會高興的，然而此刻看著她眼底的譏諷，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嗓子口卻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吃飽了，你們吃吧。”蘇然淡淡說了一句，轉身繼續朝著樓上走去。
她不會阻止兒子和南亓哲維係父子之情，可看到她捧在手心裏疼了四年多的孩子對南亓哲這麼好，她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小家夥看著她的背影，隻是稍稍猶豫了一下，便小跑著追上她。
“怎麼不吃早飯？”蘇然邊走邊轉身問道。
小家夥瑉瑉唇，小心翼翼地問道：“媽咪，是不是我惹你不開心了？”
“……沒有。”蘇然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輕聲說道：“下去吃早飯吧，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
“我不餓。”小家夥覺得她不高興，也不敢下去和南亓哲一起吃飯了，生怕惹她生氣。
兩人此時已經進了走廊，到了房間門口。
蘇然歎了一口氣，蹲下身子，平視著他，“媽咪承認，你和你爹地關係這麼好，我有點吃醋了，不過我不會生氣的。”
小哲一直想跟別的孩子一樣有個爹地，現在他的願望好不容易實現了，她不能橫插一腳。
“真的不會生氣嗎？”小家夥兩隻小手絞在一起，忐忑不安地問道。
蘇然看著他，他的眼裏滿是期冀，明顯認可南亓哲這個爹地。她壓下心底的苦澀，艱難地點了下頭。
聽此，小家夥眼底裏滿是喜悅，但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他自以為掩飾很好地問道：“媽咪別吃醋，如果爹地跟你吵架，我一定站在你這邊，你在我心裏占第一位哦！”
“乖，下去吃飯吧。”蘇然親了下他的臉頰，站起來，推開了房間的門。
沒等她進去，小家夥抱住她的腿，奶聲奶氣地喊了聲媽咪。
“怎麼了？”蘇然極力壓下心底的失落，微笑著問道。
小家夥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媽咪，你以前做錯事，渣渣爹地原諒你了。這次渣渣爹地做錯事，如果他真的知道錯了，你會原諒他嗎？”
渣渣爹地有時候真的很快，可是……可是他真的想讓爹地和媽咪在一起，這樣妹妹就不用像他一樣從小沒有爹地，被人笑話了。
蘇然的笑僵在臉上，第一反應是說不會，可對著小家夥明亮的眼睛，她說不出來。
但要是說會，就是在欺騙他，她不想騙他。
“快下去吃飯吧，不然飯就涼了。”蘇然岔開了話題。
這算是間接說不會原諒了。
小家夥有些失落地哦了一聲，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