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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的時候,陳王氏喜極而泣。
雖然縣試隻是童子試的第一關,也是最容易的一關,考過不代表獲得生員功名,但自古有語:萬事開頭難。
陳三郎能邁過這個坎,也就意味著他不再悚場,從此以後,一切都有可能。其自幼有賦,資質聰慧,以前苦於悚場之疾,才蹉跎那麼多年。
現在頑疾清除,海闊空。
兒子將有出息,陳王氏高興萬分,嘴裏一直念叨著“祖宗有靈”!
第二早上,陳三郎奔赴武館,入門的時候迎麵見著許珺。
“咦,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許珺明眸一亮。
陳三郎振振有詞:“功夫沒有學到家,怎能不來?”
許珺盈盈一笑:“來就來,但不許再錯話了。”
這一笑,有一種狡黠的美,嬌媚蕩漾。
陳三郎見著,一顆心莫名亂跳,隱隱有點把持不住,真是紅顏禍水。怪不得曹桂堂和馬錦台兩個,總不肯死心。
許珺又問:“你考試如何了?”
“過了第一關,後麵還有兩關。”
“哦,那就好。你先練著吧,我買菜去了。”
陳三郎就開始紮馬步。
過得一會,身穿青衫的許念娘施施然走出來,並未第一時間出門喝酒,站在陳三郎麵前,上下打量。
陳三郎被他瞧得心裏發慌,開口道:“館主早上好。”
許念娘卻搖頭:“我一點都不好。”
陳三郎為之啞然:完全不按套路話嘛。
“不過你去買十斤酒來,我大概就會好了。”
陳三郎心翼翼發問:“館主的酒錢又花光了?”
許念娘眼一瞪:“什麼叫又花光了?”
陳三郎連忙一溜煙跑出去,到酒館打了十斤酒。
許念娘接過酒,笑眯眯:“孺子可教也。”
拿著酒,揚長出門而去。
這就完了?
陳三郎大有上當受騙的感覺,不是“孺子可教”嗎?你倒是教點絕世武功呀?太摳門了,還是你家女兒好……
卻許念娘提著酒,不去酒館,而是出城,邁開大步,走上城外的一座青山。人立峰頂,舉目遠望。然後就地坐下,痛快喝酒。
十斤酒的分量,被他長鯨飲水般片刻就喝完,肚子微微凸出。許念娘忽而站起,一收腹,張嘴一噴,漫酒雨,紛揚灑下,他慨然道:“又一年春秋,再不見容顏,十六年,十六年了呀。”
著,閉上眼睛,竟有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嘿,沒想到知我者,竟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喃喃道,轉身下山。
身後,酒雨灑落之處,一片蒼翠的青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黃,隨即枯萎至死。
“我心已死,厭見春芽。”
……
三後,縣試放榜,看榜的華叔滿臉笑容地回來。陳三郎的名字赫然在榜上,可惜未中案首。
所謂案首,就是縣試第一。
這個第一分量很重,得了便等於是縣令的保送生,後麵府試院試一馬平川,隻要不犯忌諱,都能順利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