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隻有一個解釋,就是許珺還沒有死,還留在陳三郎身邊。
“廢物,一介女流都殺不死!”
正陽道長麵如寒霜,不過此時無暇追究,一鼓作氣解決掉陳三郎才是最重要的事。
“此女雖然不死,但應該也會受傷,否則的話,剛才陳三郎的氣數不會突然發生紛亂,露出破綻,讓自家趁虛而入……”
“哼,看你這一口氣能支撐到幾時!”
道士目露凶光,手腕快速抖動,一刹那,劍鋒不知在人形木偶上刻畫了多少道符咒,法力源源不斷地灌注進去。
這已是拚命的手段。
……
許珺在拚命地奔跑,她不失理智,並不往人多的街道走,而或出城——長安畢竟是帝都,戒衛森然。如果遇上兵甲,這樣的情況被對方看到,定然會招惹麻煩。
她不怕麻煩,隻怕遇上麻煩後,陳三郎會雪上加霜,再無生機。
七彎八拐,當跑進一條陰暗的巷道,許珺站住了,把陳三郎放下來,緊緊地抱在懷裏。
這一路逃亡,陳三郎始終悄無聲息,仿佛已是死人。
但許珺知道他還活著。
雖然他麵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雖然他緊閉的嘴唇有些青黑,一聲不吭,可許珺知道他肯定還在頑強地與人爭鬥,不曾放棄。
隻是那等層次的鬥爭,卻不是許珺所能看見以及插手幫忙的。她隻能將男人抱在懷裏,銀齒咬得紅唇流出了血絲。
轟隆!
高空上的雷聲響得緊,有電蛇飛舞,劃出一道道猙獰的軌跡。雲層陰沉,慢慢壓低下來。
嘩啦,卻是打下一片雨幕,籠罩住千家萬戶。
蓬!
受雷聲鼓蕩,陳三郎懷中突然有一物飄蕩飛出。陳舊的黑色,不過巴掌大,乃是一麵型旗幡。瞧它模樣,麵上已有些破舊痕跡。要是往地上一扔,別人看見,還以為是一片爛布呢。
然而它卻是一件玄品法器,得自黃大仙的戰利品。陳三郎攜帶在身上,曾經反複端詳研究,苦於沒有煉化法門,是以不知它的麵目來曆。可這時候,旗幡居然無主發動,仿佛受到了雷聲的激發,從而具備了某些靈性。
旗幡出,驀然張開,由巴掌大搖身一變,變成兩尺方寸,正是一麵三角形旗幟。
旗幟橫著鋪展,正好遮掩在陳三郎與許珺兩人的頭頂上,不教雨水灑落。
就在這一刻,許珺突然間聽不到震耳欲聾的雷聲了。她原本還以為上停止了打雷,可瞥見電蛇縱橫,就明確雷鳴依舊,隻是被隔絕住,滲透不進來。
難道是因為這麵突然出現的旗幡?
許珺心中大喜過望,仿若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繩子——自己聽不到雷轟,那麼陳三郎豈不也是如此,不用再遭受攻擊傷害?
啪!
隻是下一刻,飄揚的旗幡發出哀鳴,好像被什麼事物重擊在旗麵上,難以承受,當即被打回原形,恢複成的旗幡樣子,猶如斷線的風箏掉落在地。旗麵一道裂痕赫然,乃是最新出現在上麵的。
頃刻間,風雨交加,雷電轟鳴,兩人再度顯露在暴虐的世界當中。(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