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順勢跪拜下去。
陳三郎知道他這一拜的意思,似笑非笑地問:“如此來,你們是準備長期留在涇縣了?”
李光業一咬牙:“請大人可憐!我們實在無處可去了!”
揚州雖然大,可他們這一群難民能到哪裏去?換了別的縣府,別指望對方會像陳三郎這樣搭好粥棚施粥款待,隻會驅趕。當雙方發生矛盾爭端,除了拚鬥別無選擇。他本來還有點心思,可見到陳三郎的手段後頓時明白了,要想靠難民形成勢力,根本不可能。
一盤散沙,如何凝聚?
既然如此,不如看看能否留下來,別的不敢,不餓死,便滿足了。
陳三郎皺起眉,歎口氣:“可我涇縣,如何能養那麼多人?”
“求大人收留!”
李光業豁出去了,跪拜在地,額頭叩首,叩得砰砰聲響,乃至於有血滲透而出。
這時候,眾多難民也吃了粥,圍攏過來,見狀,紛紛跪拜,口中大叫:“求大人收留!”
陳三郎隻是沉吟,麵有為難之色。這倒不是裝出來的,開玩笑,幾千個人,幾千張嘴,每得消耗多少糧食才行。
李光業又道:“大人仁義,的願意為奴為仆,任勞任怨。”
難民們又是一起喊:“大人仁義,的願意為奴為仆,任勞任怨。”
聲浪驚人。
為奴為仆,本是最下賤的選擇,非走投無路才會至斯。眼下數千人,為了活下去,懇求為奴。皆因他們失去了家園,失去了土地,離鄉背井,當真應了那句“亂離人,不如太平犬”的諺語。
陳三郎歎息一聲:“也罷,本官答應你們就是。”
“謝大人!”
“大人仁義!”
聽聞陳三郎應諾,數千人轟然嚷叫起來,充滿了興奮欣喜的情緒。他們流離失所,輾轉千裏,一路上不知經曆多少苦難,不知多少同伴撐不住,倒斃路途。現在,他們終於有地方安頓下來了,終於可以不用再經受風吹雨打,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這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一刹那間,眾人對於陳三郎的感激拜謝之情無以倫比。
與此同時,陳三郎若有所感,泥丸宮生波動,那浩然帛書好像一條得到了水的魚,變得極其活潑生動起來。
此際沒辦法去詳細觀察,陳三郎微笑道:“大夥兒遠道而來,本官當有表示,爾等先去休息,晚上咱們開魚宴,請大家開個葷。”
魚宴?
李光業等人幾乎以為聽錯了,又以為是大人錯了口。作為逃難者,有東西填肚子便是莫大幸福,有口熱粥吃,那便是無上美味,誰敢去奢想魚肉之類的。即使尋常人家,一年到頭,吃魚肉的次數都不會太多。
客如今陳三郎要請大家吃魚,那簡直便是做夢才會發生的事。
數千人,數千張口,就算每人嚐一口,這得多少魚才夠?
陳三郎這是瘋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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