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幽靜的院落房間中,有燈火點燃,照亮著數張麵色陰沉的臉孔。 . .
這些麵孔的主人大都上了年紀,頭都花白了,衣裝華貴,坐在那兒,久久不做聲,顯得室內氣氛比較壓抑。
要是陳三郎在此,肯定能一眼認出,他們正是府城中大族門戶的當家人:
花老爺、鍾老爺、黃老爺……
諸人三更半夜彙聚於此,正在密謀事情。
又過了一會,花老爺終於開口了:“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瞧著這府城被那外來戶搶奪了去?”
鍾老爺苦笑道:“能如何?這位陳狀元一上位,立刻便把兵權牢牢抓在手裏,做得水滴不入,咱們看著,隻能徒呼奈何。”
黃老爺歎口氣:“可不是?他又借著蘇大人的名義,下麵的人都很難服策反。單純依靠我們的私兵,根本不夠看。”
花老爺哼了聲:“蘇鎮宏一病不起,肯定撐不了幾。這時候,如果我們再不做事,等陳道遠徹底穩定下來,屆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便都是任人宰割的份!”
鍾老爺疑問道:“就算他上位,不也得對我們有所依賴?難不成他一個人就可以把偌大府城給吞了?”
花老爺冷笑道:“我看未必,此子狼行虎步,心比高,隻要他一統府城後,絕對便會對我們下手。各位可忘記,我家兒的遭遇?”
提到愛子花太歲,花老爺簡直怒火衝。他一把年紀了,隻得這麼個兒子,可許珺毫不留情就把他廢了,以後傳宗接代的事還得他老人家提槍上馬去完成。
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許珺不由分,直接廢人,也就代表著陳三郎並不忌憚各家大戶的地方勢力。
聞言,這些家族當家人心中都是一凜,覺得很有道理。適逢亂世,他們能夠生存下來絕不是靠運氣,大都經曆過血與火的洗禮,無不心狠手辣。
黃老爺狠聲道:“那幾個帶兵的頭目本與我們交好,又素有威望,隻要動了他們,便能率眾行事。可惜都被調出城去了,想找人都難。”
“這陳狀元年紀輕輕,如何有這等城府布置?他身邊定有高人指點。”
這是顧家的老爺。
花老爺道:“這廝身邊有兩大幕僚,一個周分曹,一個宋誌遠,都是進士出身,當過官宦,想必是他們出謀劃策。”
“這兩人德高望重,如何甘心做幕僚?”
“所以呢,你以為他還會看得起我們這些人?”
這些一,眾人麵麵相覷,有了緊張的神色。
“花老爺,你足智多謀,你該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
“對,聽你的。”
一片附和聲。
花老爺很滿意地撫摸起胡子,一字字道:“裏外結合,攻無不克。”
鍾老爺問:“我們是裏,但外麵是誰?”
花老爺哈哈一笑:“你們忘了,下麵縣城裏,那幾個人可不是吃閑飯的。相比我們,他們更不會接受嶗山府落入外人之手。隻要我們修書出去,他們看了以後,一定會起兵圍城。到時候,大事可成!”
聞言,眾人的眼睛頓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