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何家龍感概萬千,真是不知道姐姐家過得是這般生活,回想起自己丟工作那會,姐姐還要幫忙救濟自己,頓時間眼淚是止不住,一個勁的往外湧。
林洋起身,抽了張紙巾遞給何家龍,拍了拍肩膀,也沒說什麼,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自己隻是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
馬厚跟林洋的想法差不多,把飯碗放到了一邊,索性站在邊上不說話。
就這樣,院子裏充斥著哭聲,悲傷逆流成河。
但沒想到的是,幾分鍾後又有一個人一瘸一拐的進了院子,林洋不認識他,可大概也能猜出身份來,何永飛。
果然,隻見小家夥抹著眼淚叫道,“爸爸,爸爸。”
何夢姑也道,“阿飛,你怎麼回來了,今天放假嗎?”
何永飛顯得很慌張,並沒有回答何夢姑的話,而是將一個袋子交給了對方,道,“媽,這個給你,等過段時間拿出去賣,有了錢就帶著豪豪離開這兒。”
何夢姑接過袋子,覺得很沉重,十有八九已經猜出裏麵裝著是什麼了。
“媽,我先走了,一會要是有人來找我,不管是誰,你就說我沒回來過,更不能說我還給了你一個袋子。”把話說完,何永飛跪地上給何夢姑磕了三個響頭,之後急急忙忙的離開了院子。
“阿飛,阿飛。”不管何夢姑怎麼叫,何永飛愣是沒有回頭,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林洋與馬厚對視了一眼,後者點點頭,跟著追了出去。
院子內,何夢姑險些癱坐到了地麵上,不停著搖晃腦袋說著些什麼,豪豪和何家龍分別蹲在一邊安慰著。
“奶奶,我爸爸不會有事的。”
“是啊,姐姐,阿飛沒準有什麼急事而已。”
“能有什麼急事,你知道他給我的袋子裏裝著是什麼嗎?”
“什麼啊?”
“是金子。”此時何珍香已經打開了那個袋子,金燦燦,一小堆金子,足有三四斤呢,不由得驚歎了出來。
何永飛隻是在金礦給人看門而已,哪裏來得這麼多金子,是個尋常人,稍微動動腦子也能明白這些金子的來曆了。
“阿飛,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阿飛,你都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阿飛。”
“媽,也許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那你覺得會是怎麼樣,把金子交給我人就跑了,還說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回來過,這事情難道還不明了了嗎?不行,扶我起來,快扶我起來。”何夢姑慌張道,拉過何家龍的手爬了起來,“我要把這些金子送回去。”
“媽。”何珍香攔住了她的去路,“大哥都說了,等過段時間把金子賣了,讓你帶著豪豪離開這兒,你難道不想豪豪過上好日子嗎,有了這些錢,豪豪又能重新上學了,媽,你剛剛不是還在說很想豪豪上學,將來考一個好大學嗎?”
“那我也不能用這些金子去還錢,阿飛這樣做是犯法的。”何夢姑說著就朝外麵走去。
何珍香趕忙再次阻攔,並且還叫上了豪豪一起幫忙。
豈料小家夥很懂事,道,“姑姑,你就讓奶奶把金子還回去吧,我不想爸爸犯罪,也不想爸爸坐牢。”
“豪豪,你。”何珍香不由一愣,話說不出來了。
何家龍自然也是主張把金子送回去,於是眾人一合計,簡單的收拾了一番,準備坐林洋的車子去隔壁村的金礦。
但還沒來得及出院子,外麵就來了四個警察,帶頭的不是別人,正是何夢姑的女婿吳斌。
他一腳踏進院子就發現了何珍香,不禁皺起眉頭來,問,“你怎麼在這裏?”
何珍香尷尬的指了指豪豪,意思不能再明白了。
吳斌也確實反應了過來,點點頭,不再過問此事,而是接著問,“何永飛回來了沒有?”
“沒,沒回來。”
“阿香,你還不知道吧,你哥偷了人家的金子,礦上已經報警了,我這會過來就是帶他回局裏的。”
“可,可我哥真的,真的沒有回來啊。”
“你就少在這兒隱瞞了,我問過村口的人,他們都說何永飛回來了。”吳斌道,“我可跟你說,偷金子的罪名可不小,恐怕要判好幾年,你快點告訴我他在哪兒,別省的一會也把你牽扯了進去。”
何珍香膽小,瞬間就害怕了起來,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辦。
“瞧你這德行,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你,滾一邊去。”吳斌憤怒道,一把推開了何珍香,帶人就準備進屋裏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