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頗為詫異，瞧了瞧楊空，甚至都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
楊空一口氣將煙吸完，嘲笑著道，“沒想到吧，那些家夥在外麵的時候哪個不是像狗一樣的在我麵前轉來轉去，可到了監獄裏麵，我被人打了不幫忙也就算了，還要打我，並且下手最狠的還就是他們。”
林洋一愣，感慨小小的監獄又何嚐不是一個小社會呢？
“人性本惡，他媽說的一點都沒錯，老子當初給他們錢花的時候，一個個嬉皮笑臉的把我當爹，現在出了事，給不了錢，還連累了他們，這時候人性的本質就顯現出來了，艸，老子當初真是瞎了眼。”
聽著楊空抨擊完，林洋沉默了片刻，道，“或許是你之前就把他們當成了一條狗，根本就不是朋友，對他們大呼小叫，指手畫腳，他們覺得沒有尊嚴。”
“尊嚴？他們有個狗屁的尊嚴，老子當初給的錢難道買不了他們的尊嚴嗎？”楊空怒道，麵容稍顯猙獰。
“OK，按你的意思來理解，錢可以買尊嚴，嗬嗬，那現在他們打你也就不奇怪了，因為你已經沒錢買他們尊嚴了，他們為什麼還要像當初那樣對待你呢？”林洋撇嘴道。
楊空明顯一愣，盯著林洋瞧了許久，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最終長歎一口氣，再次點燃了一根煙，吸上幾下，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我可不相信你會平白無故的來看我。”
楊空若是在古代，顯然就是猛張飛那一類人，但偶爾也能靈光一現，粗中有細1，竟然猜出了林洋是有目的而來。
林洋笑了笑，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道，“我想問問你幕後的那位大老板是誰？”
楊空正吞吐著煙霧，聽到林洋的話麵容瞬間一僵，打量了幾眼，冷笑出來，“怎麼，他又對你們動手了？”
林洋沒說話，就點了點頭。
“哈哈，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要不是他又來找你們的麻煩，你這會怎麼會突然問起他的身份呢？”
林洋繼續沉默，隱隱有些擔心，不知道楊空到底會不會把幕後大老板給供出來，如果他還抱念想對方能將他從監獄中弄出來，那麼要想問出線索恐怕就難如登天。
楊空倒是很淡定，慢悠悠的將手上的煙抽完，重新又點燃了一根，直到這根抽到了一半，這才開口道，“我隻知道他的綽號叫白魔鬼，好像跟安慶那邊的狼幫走得很近。”
安慶狼幫？
林洋一愣，狼幫的羅雲保不是真想通過紅太陽在中海市插旗嗎，這兩者之間是否有什麼關聯呢？
“不說話，想到了什麼嗎，還是在考證我所說的真實性？”楊空笑道。
“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而已。”林洋回神，點了點頭，“謝謝。”
“得了，在我這不興這兩個字。”楊空笑著說，“我這消息怎麼還能值幾根煙吧。”
林洋笑了，“下次過來給你多帶幾盒，今天這盒你就將就著吸吧。”
“別，我也就再抽幾根過過癮就好了，多了可不敢拿回去，要是讓那些家夥知道了，還不把我打個半死。”
林洋沒說話，這就是現實社會的殘酷。
楊空一口氣點燃了兩根煙，全部送入嘴中來，這次吸的很慢，每一次吞吐都要品味上好長一段時間，似乎想把這種感覺牢牢記住。
最終，兩根煙還是抽完了，探監的時間也到了，獄警過來把楊空帶走。
瞧著楊空一瘸一拐，稍顯落寞的背影，林洋不同情，倒有幾分期盼，希望發生了這麼多事，楊空重新出來的時候能好好做人。
離開監獄，林洋先給王九九打了個電話，一方麵表示感謝，一方麵讓她幫忙查查白魔鬼。
王九九不怎麼高興，說每次打電話給她都是有事情，如果沒有事情的話從來就沒有主動找過她。
林洋尷尬，好像是這麼回事，無話可說。
“我還沒吃飯，下午剛好又休息，哎呀，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約我。”
“明白，我這就過來，先吃飯，然後看電影怎麼樣？”
“我有點累，先找家酒店睡一覺吧。”
“酒店？”林洋愣了愣，恐怕去酒店可不僅僅睡一覺那麼簡單了吧。
“你有意見嗎？”
“沒……沒。”林洋苦笑，就是有意見也不能說不是。
“那你過來接我吧。”
“哦，好。”
就當林洋驅車前往警察局時，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郊外小別墅，也正是殺手秦漠，巧巧，璐姐所待的小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