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就站在邊上,這一聲聽著真切,瞧去麵部陰冷起來的納蘭花語,不可思議,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但他的反應很快,明白過來此時的納蘭花語已然不是納蘭花語,而是泥菩薩,住在她身軀裏麵的另一個人。
果然,不遠處的鄭千川先是一愣,而後冷眼望來,“泥菩薩啊泥菩薩,你終於舍得出來了嗎?”
“你這老匹夫都要鬧翻天了,目中無人,我再不出來轉轉,納蘭家族豈不是要被人給看扁了。”泥菩薩道,一句一個調調,四周的風速也隨之變化,忽快忽慢。
“什麼,她竟然是泥菩薩?”
“不是吧,在我印象中泥菩薩可不是這樣模樣。”
不少人隻聞其名,沒見過其人,都是第一次瞧見泥菩薩的麵容,一個個驚為天人,真的無法將絕美的納蘭花語與惡貫滿盈的泥菩薩聯係在一起。
“鄭千川,事到如今,你還要在遷就她嗎?”突然間,人群後方飛來幾道身影,正是慕容世家的慕容仁宇,慕容複以及慕容天。
“還真就出現了,這一趟沒白跑。”又有一道靚影從人群後方飛來,赫然是戴著皮質麵具的玉嬌娘。
“嗬,原來都沒走,都還在等我是嗎?”泥菩薩冷笑出聲,四周氣流劇變,時不時傳來爆破的小動靜。
“我們可不是再等你,而是要殺了你。”一向理智的慕容複難得發了大夥,空蕩蕩的半邊衣袖,手臂就是被泥菩薩硬生生砍斷。
“另外一條手臂也不想要了嗎?”泥菩薩好笑,一步步靠近了過來。
慕容仁宇深知單打獨鬥絕對沒有勝算,看去了玉嬌娘,“師姑,今日一戰,還請您暫且忘記……”
“哪來的廢話,相比起你們慕容世家,我更想殺的反而是她。”
意思夠明顯了,同意聯手。
慕容仁宇點了點頭,目光來到鄭千川身上,這一戰是勝是敗,完全就取決於後者身上。他若是同意聯係,兩邊強行五五開,若是不同意,就是慕容仁宇和玉嬌娘聯手,也不可能是泥菩薩的對手。
不過沒等鄭千川開口,在白麵書生身上點了穴位的中年男子將前者交給了邊上族人,大步過來,擋在了泥菩薩前方。
“小姐,回頭是岸,你不能再殺人了。”
“滾開。”泥菩薩臉上除了殺戮,已經沒有任何表情。
“小姐,你真的不能再殺人了。”
“我讓你滾開。”泥菩薩喝道,手上隨意一撥,中年男子不可思議的被彈開。
“小姐。”中年男子落地過後還在努力。
“再說一句,我第一個先殺了你。”泥菩薩側頭瞥去。
也正是在這時,林洋驚人的發現納蘭花語的雙眼一片渾白,眼珠子都瞧不見了。
這?
他的內心震撼不已。
同時,泥菩薩已經來到了眾人的跟前,掃了眼四周,道,“還有人想殺我嗎?”
人群中確實還有不少人想殺了泥菩薩報仇,隻可惜他們沒有那本事,就算有勇氣衝上來,最終也難免淪為炮灰,還不如就在下麵靜靜觀望,期待著鄭千川三人聯手把泥菩薩打敗。
但此時的鄭千川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猶豫,他想殺泥菩薩,因為這女人殺了自己的兒子,也就是鄭成英的父親,可他又不想殺納蘭花語,納蘭花語對他,以及對整個鄭家來說都是有救命之恩。
仇人與恩人卻是一個人。
這樣的難題恐怕沒有人能輕鬆應對。
“鄭老頭,他們還在等你的回話呢,怎麼樣,要聯手他們來對付我嗎?”泥菩薩冷笑出來。
慕容仁宇和玉嬌娘心中一緊,的確很在意鄭千川的回答,關係重大。
“老爺子,還在猶豫什麼呢,你難道不想報仇了嗎?”
鄭千川不為所動。
“看來我還是托了納蘭花語的福嘛,哈哈,哈哈,行,慢慢考慮吧,我先跟這兩位玩著,你要是想通了啊,隨時歡迎加入。”泥菩薩好笑道,瞬間移動到了玉嬌娘跟前,伸手就去摘對方的麵具。“上次一戰被我刮花了臉,嗬嗬,讓我來好好瞧瞧恢複的怎麼樣了。”
玉嬌娘往後彈出,十來道寒芒直取泥菩薩的要害部位,怪不得相比起逐她出門的慕容世家,這女人卻更恨泥菩薩,原來是被刮花了臉,也就不奇怪她為何一直戴著皮質麵具了。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樣貌真的比任何都重要。
“泥菩薩,我今天要你血債血償。”玉嬌娘喝道,又是十來道寒芒飛出,同樣是五星奪命鏢,徒弟秦漠造詣已經極高,更何況是師父,幾乎無死角,躲不過的人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