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暖風吹拂在錢老的身體上,將他額頭上的白發輕輕地吹開,露出一條暗紅色的傷疤。
這條傷疤似乎已經有些年月了,上麵的暗痂掩蓋著赤紅的頭皮顯得有些暗沉。
錢老呆滯的目光朝著遠方望去,隨著幾聲汽車的引擎聲傳來,老人的身體動了動,帶著幾分不甘的嘴角勾出了幾分笑意,拄著手上的拐棍走下了台階。
外麵,一條長長的車隊在下人的引導下緩緩地開進了錢家的大院,沿著紅磚組成的花壇來到了錢老的麵前。
看著眼前這一隊亮閃閃的車輛,錢老柔柔的目光中浮現出幾分欣喜,向前一步,老人對著其中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轎車招了招手。
車隊緩慢地停了下來,那輛黑色的雷克薩斯轎車穩穩地停在了錢老的麵前,一個柔軟的驕軀出現在車窗前,看著窗外的老人一臉的不爽。
“錢爺爺,你還知道來接我呢。”順著打開的車門下了車,手上提著一個袖珍手袋的舒夢看到錢老便嘟起了小嘴,“你都不知道我這一路上有多辛苦啊!”
“辛苦辛苦,是老朽招待不周,沒有親自去舒小姐那裏坐坐。”衝著一臉傲嬌的舒夢笑了笑,錢老的目光隨即對準了前排跟著何廷一起下車的徐劍。
望著眼前這個蒼老的老人,徐劍發現自己心頭的恨意竟然莫名其妙地消散了幾分,隻是對著他默默地點了點頭,跟在一臉不爽的何廷身後來到了錢老的麵前。
“錢老,好久不見啊。”衝著錢老淡淡一笑,何廷忍不住低咳一聲,挺起了自己的胸膛,衝著眼前這位和藹的老人嘀咕道,“這才幾天啊,您的甥孫就不老實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您的親孫子呢。”
“家門不幸,讓何公子掛心了。”衝著何廷無奈地一笑,被舒夢抓著胳膊的錢老轉過身來,衝著身後的老仆擺擺手,“帶著諸位進去,我稍後就到。”
說完,錢老低下頭,對著一臉不情願的舒夢笑道:“舒小姐,能給老夫一點兒時間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嗎?”
“當然,我們才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主兒呢,您說是不是。”對著錢老幽幽一笑,舒夢的眼神掠過錢老的肩頭,對準了站在何廷身後的徐劍,“木頭哥你放心,我在這兒呢,你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別藏著掖著,我想錢爺爺一定是個公正的人,對吧。”
“那當然。”微笑點頭,錢老看到舒夢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挪開了,扭頭對著幾分苦笑望著徐劍,“小兄弟,我們又見麵了。”
“我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麵了,而且原因還都差不多。”衝著錢老淡淡一笑,徐劍對著一旁有些警覺的何廷點了點頭,隨即目送何廷和舒夢走進了眼前的大樓。
看到兩個不好得罪的主兒都離開了,錢老掛著笑容的臉龐也隨即消失,扭頭對著徐劍木訥的點點頭,說了句“跟我來吧。”,緊跟著便轉身朝著旁邊的一棟小樓走了過去。
亦步亦趨地跟在錢老的身後,徐劍很快便進到了側麵的小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