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先不論,你既知曉避水珠在何處,且隨本殿走一趟天界。”
石溪還沒琢磨過味來,身體竟驀地變小,飛起被他卷入袖中。
她這是遭遇了強搶?
然而,當她想要擺脫他的束縛重新恢複正常大小,竟是無論如何都突破不了他的仙法:“哪兒有請人幫忙還故意將人變小的道理?你趕緊”
“聒噪!”
易淮離二字出口,石溪已經被下了禁製,再發不出半點聲音。
閻君原本還躲在大老遠的地方旁觀,這時候也顧不得得罪易淮離了,忙苦巴巴地趕了過來勸阻,口中連連央著。
“三殿下,石溪乃我冥界所有,掌管三世姻緣輪回,一旦離開那冥界可就亂套了!您萬萬不能帶走她啊!”
石溪。
易淮離步子一頓,敏感地緊抿了唇,隨即又失笑著輕搖了頭。
似想到了什麼,他低聲念了一訣,直接用乾坤袋將忘川河畔曼珠沙華掩映處的三生石一並收了。
閻君一下子便瞠目結舌了。
帶走一個石溪還不夠,竟然連三生石也一道兒帶走?
三殿下這不是搶劫是什麼?
“三殿下,您不能這樣啊!這三生石是我冥界至寶,您不能帶走啊!”
閻君再次哭唧唧地喊了一通,隻不過,該有的命運還是逃不掉。
石溪以及承載著她的本體統統被易淮離帶離了冥界。
負責亡靈引渡的孟婆踉蹌著走過來勸道:“閻君,西王母早就預言過,這三生石會離開我冥界。您還是想開些的好。”
“沒了這三生石,我冥界管理亡靈前世姻緣時便會大亂,本君”
“閻君,聽老婆子一聲勸,這石溪也是可憐。沒了這三生石她的殘魂遲早要消散。可西王母也說了,即使有三生石助力,她依舊逃不脫一個形神俱滅。您啊就當發發善心,讓她在這最後的日子裏靠著三生石多存活個一兩年吧。等到她徹底亡於六界,您再去央三殿下送還三生石也不遲。”
九重天宮。
巍峨肅穆,祥光萬丈。
宸淮宮。
熟悉的地方,千年前的她便是在這兒與他朝夕相對,也是在這兒,看著他與夕薇兒攜手情濃。
石溪想封住自己的五感,奈何自己好不容易用千年時間修出的術法被易淮離封住,她窩在他的水袖中根本無能為力。
最終,她隻得任由那熟悉的一切將她徹底淹沒。
“小燈芯,本殿其實一直都挺好奇一事。你近不得水,那你這千千萬萬年來是如何沐浴的呢?”
“誰規定仙人必須沐浴的?”
“也是,你一個仙法就可令自己身體清爽如洗一般,甚至白皙軟膩的肌膚上還留有芬芳馥鬱的女兒香。”
“登徒子!你的腦袋往哪兒埋呢!”
“你這兩團委實夠大夠舒服,單單擱在其間便比服了太上老君的仙丹還要受益良多。小燈芯,你應該不會吝嗇讓自己相公埋一埋吮一吮吧?”
腦海中的畫麵太過於旖旎,女人的惱羞成怒最終化為了繾綣呻吟,亂了那一榻的青絲。
然而畫麵一轉,那個總喜歡調笑於她的男子已然不在。
“聽說你這燈芯能夠驅蛇毒,本殿的薇兒命在旦夕,若你不能救治好她,本殿便毀了你元神!可聽清了?”
“沒看到薇兒難受欲死嗎?還不快顯出你的本體為她驅毒?”
“本殿不沾俗世吃食,奈何薇兒愛做給本殿那些民間五穀雜糧。你便化作本體供她下廚取火,別令她太過生累。”
淩亂的回憶如同碎片,紛紛席卷而來。
等到石溪回神時,已然被易淮離帶到了一座寢殿。
“三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薇兒姑娘又又”
小仙娥迎上前來,許是某些話有些禁忌,她欲言又止。
聞言,易淮離似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一緊,甩袖便疾步往內而去。
因著他忘記了控製力道,袖中的石溪便以著拋物線的姿態被甩了出去。
巴掌大小的身子,術法被封口不能言。
這一摔,避無可避。
疼
徹骨。
與誅仙台戾氣席卷時何其相似。
石溪甚至都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她抬眸掃了一眼易淮離剛剛離開的方向,麵無表情的臉上劃過一抹嘲弄的弧度。
咱們這位三殿下還真是見色忘義呢。
好歹他們在冥界時還是戰略聯盟小夥伴呢,一聽他的心尖兒人出了事,竟如此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