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還不亮,回京的車馬便浩浩蕩蕩的啟程,為圍獵畫上了一個圓滿而又驚險的句號。
雲南穆府的馬車依舊混跡在車馬隊伍之中,隻不過早已不是來時風光的模樣,馬車中早已沒了之前的歡聲笑語,就連守著馬車的人亦是換了一批,穆王府的馬車遠遠的走在隊尾隨時都有掉隊的可能性。
原本是騎馬跟在皇上馬車左右的兩位皇子現在也是一人負責看守雲南世子,一人負責看守司薑。
顛簸的馬車中,司薑顰眉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赫連滿,卻見他氣定神閑的看著她,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已瞪了一個時辰。
“郡主,為何這麼看著本王。”終於熬不住的赫連滿先開口。
司薑長舒出一口氣,不回他的話。現在的她和穆星南一個是階下囚一個是圈禁犯,沒什麼不同的。
唯一不同的話也就是她被圈禁的地點好一些,皇上特意下旨罰她在程王府中麵壁思過,直到她知道悔過了為質。
這個‘直到她知道悔過為止’有些奇妙,一年兩年也是它,怕就怕皇上是想關她到處決了穆星南以及其餘的雲南之人後,到時候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郡主為何無辜歎氣。”
“我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看著我被圈禁的人會是你。”
赫連滿勾唇輕笑,“不是圈禁,隻不過麵壁思過罷了。至於為什麼是本王,這都是父皇的意思,想來是程王府離晉王府稍稍近一些,照顧起來方便。”
她看是監視起來更方便吧。
才現在這個時候就已在阻絕她和所有人的見麵,不見穆星南也就罷了,甚至還不許見赫連瑾。
“怎麼,郡主對於為什麼是本王這件事表示不滿麼?那可不妙了,接下來的很長時間內,本王和郡主還要頻頻接觸。”
她露給他一個唇角都沒上揚的笑,看了眼馬車的四周,“有時候接觸太多了也不見得是好事,殿下您說是不是。”
“郡主莫不是嫌這輛馬車小,若是郡主不喜,本王這就叫人換一輛馬車來。”
“不必了,我在這坐的挺好的。”
“那就好,若是郡主有什麼不習慣的隻管和本王說,在郡主麵壁思過的這段日子裏,本王會全權照顧郡主。”
司薑皮笑肉不笑的歪了歪唇角,“那我還得多謝殿下了,這段時間麻煩殿下照顧。”
“郡主客氣了,分內之事。”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赫連滿也這麼招人討厭。司薑索性扭過頭去不再看他,目光透過封死了車窗的木板縫隙中望出去,一望無際的馬車隊伍浩浩蕩蕩的出了河郡的管轄範圍朝著京都而去。
赫連滿亦是望向車窗外,“出了河郡的地界再有兩個時辰便能到京都,路途遙遠,君住不放閉目養神休息片刻,等到了程王府,本王自會叫醒郡主。”
“多謝殿下好意。”她想再看看這最後的和平天是什麼模樣。
一直過了晌午車隊才浩浩蕩蕩的入了京都,回到程王府的路上是繞開了畢經穆王府的那條路,稍稍繞了些遠,下車之時比預計的晚了半個時辰。
馬車是直接自程王府的角門如了程王府,不給任何人任何和外界交流的機會。
“郡主,到了,下車吧。”
司薑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故做自己剛剛睡醒的模樣,她看了眼赫連滿不發一言的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