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點好了程王府中的一切,剛剛過了晌午司薑便命人備了馬車入宮去了,時隔月餘再入宮中,還是往日的模樣,卻隻讓人覺得物是人非。
在養居殿謝了恩,自中陽門出了皇宮,還沒走出幾步遠,便在宮門口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孟亦。
他的身後停了一輛馬車,車門緊閉。
他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想來車中坐的應是赫連瑾。
司薑點點頭,顧不得可能引起的流言蜚語鑽上了馬車,本來她同赫連瑾隻見的關係便已經說不清道不明的,那邊不必去遮掩,這樣光明正大的倒也省去了她不少事。
“坐。”
今日他著了朝服,看這模樣亦是剛剛自宮中出來不久,倒是奇怪,她方才在宮中怎的未瞧見他。
司薑尋了處舒服的位置坐下,看著他手頭正在翻閱的書,暗暗的記在心中。
赫連瑾並不是心中無天下之人,更甚至他心中暗藏著宏圖大誌,隻不過卻被什麼攔了住。
這倒是讓她想起了顏承陌曾經點播過她的那些話,他心中應有心結。
“輕鳶和月霜現下被人接到了驛館之中。”
“人果然放出來了,程軒是個人物。”
他隻是點點頭,不多言。
“帶我去看看,也不知兄長現下如何。”
他合了書,“看來你還有些不知的。穆世子在牢中染了重病不易移居驛館,現下被接入宮中修養,便住在河臨院中。”
“”染了重病怕是說辭。
她的手指摩搓著衣袖口,“看來殿下還需做另一手準備,眼下的局勢對雲南不利。”
皇上明麵上看似大度,相信此番之事隻是麗郡的栽贓陷害,可實際上對雲南的謀反之心的戒備還未完全放下。將穆星南困在宮中,這個軟禁的套路她怎的這般熟悉。
赫連瑾的眼中流露中意味不明的光,“明日你起一道折子入宮,便說探望雲南王世子。”
“好,殿下你的心中是否有同我一樣的想法。”雲南守不住了。
他隻管沉默,不發一言。
馬車忽的停了下來。
他看向司薑,頓了頓,“啊薑,不必擔心,我會解決。”
馬車外傳來孟亦的聲音,“燕王殿下,郡主,驛館已到。”
上次司家夫婦來京之時的居所便是驛館,對於這裏司薑沒什麼不熟悉的,隻不過往日前來探望的是司薑夫婦,而此番前來探望的確是輕鳶這個老仇人,說起來有種無法言喻的微妙。
雲南王府之人被安排在了驛館的三樓,整座驛館之中唯有兩人,負責驛館守衛的是赫連瑾同鎮國大將軍,層層森嚴的守衛將驛館包裹的水泄不通,別說是混進來一個人,便是混進了一直蒼蠅也是不可能的。
莊嚴肅穆的氣氛壓迫的人喘不過氣。
驛館三層的守衛更是極盡誇張,近乎一步一人,到了最裏麵的房間,守門的禁軍推開房門,放兩人入內。
屋內的陳設是按著宮中親王房間的陳設布置的,顯示著皇上對兩人身份認同。
除了門外的禁軍外,屋內隨行侍候的還有宮中撥過來的兩個侍女,身骨柔弱,嬌小玲瓏,腳步輕盈近乎無聲,不是個中高手也無別的可解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