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般若王禁地西廂院種有一顆槐樹,皺縮卷曲的白色槐蕊開得正好,空氣中素雅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槐樹下,一對相擁的戀人並肩靠在樹旁,細數愉悅的過往。女子臉上掛著幸福笑容,邊說邊比劃著。
“槐哥哥,我明年可就十六了。”
陌槐輕笑,扯下腰間的鴛鴦荷包道。“誰送我時說,要長長久久不分離?嗯?”
“咦!”她臉紅不已,那荷包上兩隻小雞似的鴛鴦,也虧得他帶在身上。“可是,可是,爹爹和哥哥們會同意嗎?”
陌槐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比太子更加受寵,但皇上下過旨,任何大臣不得與他私交過密。隻因皇後死前的一句‘莫讓我兒參與這血腥鬥爭’。
“新都小霸王也有擔心的時候?”陌槐轉身笑看她,抱她入懷輕撫。“陌槐哥哥是因愛你才想娶你,並不為別的。”
“嘿嘿。”她亦伸手抱緊他的腰,傻笑道。“那說好了,一生隻愛我一人。”
“嗯,一生一世一雙人。”
溫馨的場景似定格般,相擁二人左上方有一縷似人的青煙飄著。她看著這一幕,腦袋緩緩疼起來,那男子是陌槐,女子怎會是她自己?
突的,她身邊所有一切消失得無影無蹤,天空中下起雨來,滴滴答答的。依舊是這槐樹下,依舊是那兩人,卻什麼都不一樣了。
槐樹下的她淚流滿麵,卻在陌槐到他身後時微笑轉身。
她說:“槐哥哥,你說明日會娶我,還算數嗎?”
陌槐上前,卻保持七步的距離,柔聲哄道。“非兒乖,到槐哥哥這裏來。”
“你愛她。”她收起了笑,麵無表情。“你愛她,那我呢?”
“非兒,你是槐哥哥的正妃,這是毋庸置疑的。”陌槐試著上前一步。
“不準過來。”雲若非怒吼,突然的冷笑。“陌槐,你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為什麼,為什麼?”
“我知道你是看上雲家的勢力,我不在乎,可是你卻背叛了我們的誓言。”
“哈哈哈,陌槐,我會讓你後悔的。”
感覺身體被搖晃著,耳邊有人喚著她的名字。雲若非睜開眼,卻發現淚水爬滿了整張臉。眼前是焦急的舜華,她一個勁的詢問,她卻沒怎麼聽進去。
她做了個夢,方才還記得清清楚楚,這會兒怎麼隻記得那撕心裂肺的疼。“舜華,我好難受。”
“哪兒難受,舜英,去請太醫來。”奶娘焦急的吩咐,上前撫摸她的額頭,不燙呀。“小七告訴奶娘,哪裏疼?”
雲若非突的抱住了她,這個懷抱很溫暖。“我沒事兒,就是做了個恐怖的夢,不用擔心我。”她拍了怕奶娘的背,安撫道。“我很好的,奶娘不用擔心。”
“好,奶娘不擔心,沒事兒就行。”她亦拍著她的背。“那咱起來吃點粥,一會兒還得出去呢。”
離國般若王成親本因大肆操辦,卻因太子昏迷一事壓了許多禮數。譬如清原國公主嫁人因按規矩吹奏清原國國歌三天三夜,譬如離國王爺娶王妃因按離國規矩從府門前至城門口擺上萬人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