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換你陪我共進晚餐。”
紀彥庭的話還響在鍾情的耳邊。
因為下午那場風波的緣故,鍾情才發現自己後背竟然已經全被冷汗打濕,加上天色還早,將公司的事情安排給程晨之後,自己便回了父母的別墅。
她已經拿回了鍾氏的絕對主導權,因此,對於她安排程晨擔任副總的職位,沒有人再敢提異議。
隻是讓鍾情詫異的是,程晨對於以往那些對自己冷言冷語的人,卻也隻是說了共同奮鬥而已。
這或許是鍾情信任她的原因吧。
至於市區那邊,她也已經和蘭姨說過了,先在這裏住一段時間。
公司的事情,陸期和蘭姨不知道,鍾情也沒打算告訴他們,她現在隻擔心奶奶。
父母離開,紀爺爺的去世,給了奶奶很大的打擊,最終,奶奶去了欒城周圍的笙島上去安養晚年。
欒城本來就是海邊城市,隻是商業和旅遊業同時發展。笙島上每天都可以看見日出和日落,鍾情去過幾次,的確是一個讓人安養的好地方,鍾情很放心。
而在別墅中,鍾情看著滿是衣服的衣櫥,頓時心中一片茫然。
似乎真的像紀彥庭說的那樣,自己這幾天,瘦了很多。很多衣服,已經變得有些寬鬆了。
粉色的太鮮嫩,而黑色的又太莊重。可是紀彥庭帶她去的米其林餐廳,又必須要隆重一些
等到鍾情靜下來的時候,她猛然反應了過來。
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啊!她在一件件的試衣服,像以前還在a大時候那個她一樣,為了一周一次的約會,不斷的緊張著穿什麼衣服。
這甚至一點都不像自己!
猛然關上衣櫥的門,鍾情看著已經被自己弄得淩亂的臥室,心中突然猛然間緊張起來。
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她現在甚至能夠清楚的聽見自己心中的跳動以及記者會還有鍾氏時,看見紀彥庭心中的歡喜。
她甚至慶幸,幫助自己的人,是紀彥庭,而不是其他人,就好像,二人之間永遠都有一份牽連一般。
她已經二十七了。
這樣的年紀,重新心動她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終,鍾情隻是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簡單一點,也不會顯得多麼刻意。
看著鏡子中的女人,鎖骨瘦的,像是骨頭能夠直接冒出來一般。
隨意的翻開首飾盒,脖子上空落落的,整個人更加病態。
隻是在看見首飾盒中一個很細很細的白金項鏈時,微微愣了愣。真的很細,可是刻工精美絕倫,若是在放大鏡下看的話,甚至能夠看見上麵盤旋著的是一支一支的連理花。
手微微一頓,最終,還是將它拿了出來,已經三年沒有動過的項鏈,她今晚猛然想要戴一戴了。
最後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後轉身出門。
她提前了一個小時。
不知道是因為心裏緊張,還是真的將這一次當做約會了。
緩緩的開車,感受著外麵的樹木不斷的朝後倒退,一直到鍾情看見了那間餐廳的屋頂,歐式建築,圓潤的屋頂,看起來很是醒目。
一旁的手機嗡嗡作響,隻是鍾情沒有聽見。
侍衛生很有涵養,在看見鍾情的一瞬間,便主動替她將車停到停車場,鍾情隻是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待著。
猛然安靜下來,鍾情才聽見手包中手機的聲音。
是紀彥庭。
微微掩飾的清咳幾聲,鍾情心中暗罵了幾聲自己的沒出息,方才緩緩的接聽。
“喂?”
“你在哪兒?”
那邊紀彥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可以的壓低,似乎在回避著什麼人。
鍾情微微一愣,看了看周圍的建築,沒有看見紀彥庭的人,最終撒了一個謊:“剛出門,還在路上。”
“今天我有些事情,可能過不去了,不如改到下周一吧。”紀彥庭依舊有些低沉的聲音,慢慢的在鍾情耳邊傳來。
說不上來心中是什麼滋味,有失望,有酸澀,似乎自己一下午的成果,連展示都沒有來得及展示,就已經被人否決了。
“恩,下周再說吧。”最終,還是嘴硬的說了這句話,轉眼間,已經率先掛斷了電話。
“小姐,這是您的鑰匙,請問您約得人來了嗎?”有涵養的侍衛生,將鑰匙雙手放到了鍾情的手中,而後有禮貌的問道。
“不好意思,今天他可能來不了了,所以,剛剛麻煩你了。”鍾情對著那人歉意一笑。
“沒關係,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鍾情轉身,已經朝著停車場的位置走去。
心中空落落的,甚至還被勾起一陣委屈。
重新打開車門,將手包扔到副駕駛的座位上,靜靜的埋頭在方向盤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身邊傳來一陣車鳴聲,鍾情頓時回過神來,自己在做什麼,像個怨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