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幾乎立刻便感覺自己的肩膀上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微微側頭,一眼便看見紀彥庭抓著自己的手指,已經開始泛白。
他有多麼恨她,竟然用這麼大的力氣?
鍾情看著麵前的男人,耍人?
“紀彥庭,你有什麼資格問我這句話?”鍾情抬眼,看了看一旁門口的方向,之前的那個女人,已經被大力甩了出去,估計就連出門,她都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哪裏吧。
鍾情心中嘲諷一笑,麵前的這個男人,就像是主宰著其他人命運的使者一般,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順著自己的心意。
這一點,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從來都沒有改變。
“我沒有資格?”紀彥庭的話,在鍾情麵前輕輕的響起,呼出的熱氣,就這樣噴灑在鍾情的臉頰上,帶著紀彥庭獨有的幽香,“鍾情,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鍾情頓時感覺自己的喉嚨微微一緊,這句話,是在說她嗎?
當初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還在說她嗎?她最孤立無援的時候,這個男人在哪裏?父母去世,她被趕出家門的時候,這個男人在哪裏,母親的葬禮被那個女人草草了事,她在暴雨天哭著打著一把破傘,為母親燒紙的時候,這個男人又在哪裏?
“紀彥庭,你是想要告訴我已經分手了,還是說,你現在已經找了一個小三!”
但凡紀彥庭了解她鍾情,便知道鍾情有多麼痛恨小三,因為,無論紀彥庭承認哪一件事情,他們都完了。
紀彥庭看著麵前的女人,隻是看著,眼神銳利,甚至看的鍾情心中,隱隱發麻。
良久,紀彥庭突然轉身,放開了對鍾情的桎梏,走到辦公桌前,從一摞文件中抽出一份報紙,然後大力的摔在辦公桌上:“鍾情,那句話我原路奉還,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紀彥庭的聲音,就像是有著振聾發聵的效果一般,重重的在鍾情的耳邊響起
“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鍾情的視線,順著紀彥庭扔報紙的方向看去,報紙上大大的標題。
“鍾氏董事長與前夫重修舊好?紀氏總裁慘被拋棄!”
偌大的字眼,極其的吸引人的眼球
鍾情看著,隻覺得心中一陣好笑,這樣的報紙,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鍾情,是不是如果我沒有攔下這個新聞,今天就要變成全城人可憐的對象了?”紀彥庭一邊說著,一邊隨意的翻看著報紙。
“沒錯,我就是在等著你死的那一天,搶你的那人,霸占你在他心中的位置,這樣的話,你滿意了?”
異常激動的話,從紀彥庭手中的錄音筆中傳出來,正是鍾情的聲音。
“鍾情,你在等著沈青喬死嗎?等著她死的那一天,你好和裴承遠重修舊好?你就這麼渴望?渴望到沒有發現周圍有記者的存在也要證明自己的感情?”
紀彥庭一步一步的朝著鍾情的方向逼近,越來越近近到,鍾情可以肆意的呼吸著紀彥庭身上的氣味,可是他依舊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鍾情,那天晚上,裴承遠在請求你的原諒是不是?你心軟了,所以你收留了她,而昨天,你又說出這樣的話?”
“鍾情,我在你心中,就是你隨意耍弄的對象嗎?鍾情,耍人很好玩是不是?”說完這句話,紀彥庭頓時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雙眼甚至赤紅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帶著深深的怒氣。
可是直到這一刻,紀彥庭才悲哀的發現,自己看見的那些事情,隻要鍾情否認,隻要她否認一句,他就將那些全盤否定!
可是鍾情一個字都沒有說,隻是在不斷的搖頭。
“鍾情,你無話可說了。”這句話很輕,輕到就好像在說著一件若有若無的事情,旋即轉身,微微依靠在一旁的辦公桌上,看著她。
“鍾情,三年可以改變一個人,以前我還不相信,可是現在,看著這樣的你,我還怎麼不相信?你的永遠,是三年”
鍾情的心中,在聽見紀彥庭的這句話之後,便什麼都不能思考了。
曾經,他們也有過海誓山盟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會說,紀彥庭,我喜歡你。
紀彥庭總是看著她,沒有回應,可是眼中的笑意,還是存在的。
直到後來,鍾情發現自己對紀彥庭的感情開始慢慢的改變,於是她開始改口,紀彥庭,我愛你。
是愛,不再是單純的喜歡,是比喜歡更深沉的愛。
那一刻,紀彥庭的眼中是震驚的。
那天分別得時候,鍾情並沒有指望紀彥庭能夠回應自己,可是他卻問了一個問題。
“情情,多久?”
“什麼?”
“愛多久?”那時候,紀彥庭的聲音,在夜色的襯托下,顯得無比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