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不會再爭議這個問題了，結果在電梯裏，他突然說：“薛照還喜歡你。”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薛照喜歡我，他千遮百掩口是心非，其實心意就沒變過，不過他已經學會了隱藏這份感情，大概也深知做朋友才能更長久，這種狀態很舒服。
“我也是。”白牧野接著說。
“嗯？”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這時電梯門開了，他沒回答我的問題，抱著瑞兒走了出去，我正懵著呢，發現電梯門開了又關，趕緊按下打開鍵，追了出去。
出了電梯，我才細想他剛才的話，薛照還喜歡你，我也是？還是，薛照還喜歡你，我知道，我也是（我也知道）？到底是哪個意思？
想了半天沒想明白。
他已經進門了，房間裏傳來我媽歡喜地跟瑞兒打招呼的聲音。
我一進門，就見瑞兒跑到沙發邊的茶幾上去擺弄他的機器人玩具，而白牧野在廚房跟我媽低聲說著什麼，一見我進門，他們倆就不吱聲了，從那鬼鬼祟祟的態度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寶貝回來了？”我媽笑容滿麵地伸出腦袋和我打招呼。
“你倆在說啥？”我走過去盯著我媽問。
我媽訕笑：“沒啥沒啥，你去陪瑞兒玩一會，我很快就好了。”
我翻個白眼，明明就是在說什麼悄悄話還瞞著我了，不再問，問她要不要我幫忙，她說不需要，於是我就去陪瑞兒了。
這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我放開了心扉，白牧野的態度似乎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對我很平和並適當地殷勤，對我媽是極盡取悅之能事，對瑞兒更不用說了，慈父奶爸等等這些美名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看得我心裏一陣感慨，這突然的變化是鬧哪樣？要知道在昨晚之前，他對我們還是沒放下心結的，就因為遭遇了一場虛驚就看透人生了？好吧，隻有這一個解釋了，我不也是這樣突然頓悟的嗎？
吃過飯，白牧野要洗碗，我媽沒讓，反倒把瑞兒抱在懷裏，吩咐白牧野說：“我看清清剛才吃太多了，你帶她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兒吧。”
“媽，不用了，我休息一會就好，我想陪你坐坐。”我趕緊拒絕，我才不要他陪我呢，雖然這是我和他以前的日常。
白牧野沒聽見我的話似的，拿了鞋子過來給我換，“走吧，出去走走。”
“不用了，真的不用！我想休息！”
“去吧去吧，瑞兒看著也有點累了，我哄他睡一會。”我媽這個助攻真是過分了，為什麼一個勁兒地撮合我跟白牧野？白牧野是她兒子，我就不是她女兒了嗎？
“我不想去！”我有點不高興了，再次申明。
“別影響媽媽哄瑞兒睡覺。”白牧野也不顧我的想法，拿了鞋子然後變彎腰幫我換。
“……”我特麼真是哭笑不得，散步這種事還有強買強賣的？重點是提出強買強賣的強盜還是我媽，我還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