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然挽著陵寒的胳膊朝著自己走來的時候,葉歡顏的腦子裏亂的一團漿糊,這個前一晚還跟自己顛鸞倒鳳的男人,此刻堂而皇之的摟著另一個女人,麵色波瀾不驚。
她的指尖微微顫抖,雙腿好像是被地麵粘住了一樣走不動。
“哎喲”伴隨著盛安然的一聲驚呼,
“嘩啦啦”一陣巨大的響動,一旁的攝像機線路支架傾然倒塌亂成一團。
陵寒下意識的攙住了身側的盛安然,目光卻落在葉歡顏身上,清冷的眉眼中閃過一絲關切。
葉歡顏遲鈍的感受到冰涼的液體陡然間從胸口滲透,她還沒回過神,就被撞得一個趔趄,後背狠狠地撞在攝影機的支架上,要不是身側攝影師幫忙扶了一把,她就直接要摔個四腳朝天。
巨大的響動引來眾人詫異的目光。
盛安然一臉的驚魂未定,
“葉秘書,再忙你也看著點走路啊,我哪裏招惹你了你要撞我?”
葉歡顏麵色一僵,嗓子裏有無數的聲音在叫囂,可是目光落在陵寒扶著盛安然的那雙手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葉秘書,你看你做事情毛毛躁躁的,幸好我的衣服沒事,過會兒還得走紅毯呢。”
盛安然的聲音帶著幾分尖刻,
麵對眾人的指指點點,葉歡顏攥緊了手指,猩紅的汁液灑滿了她的整個胸口,大半條裙子上都是紅酒汁液的顏色,冰涼的,透骨的寒意,正滲透她的皮膚。
而周圍或是嘲笑或是鄙夷的目光,更是讓她無所適從。
“呀,葉秘書,你的衣服。”
盛安然故作詫異地捂住了嘴,仿佛是比圍觀眾人更加後知後覺一樣發現了葉歡顏身上那清晰可見的大片汙漬,她目光如柔弱的靠在陵寒懷中,
“寒,雖然是葉秘書撞著我的,但是也怪我手沒拿穩杯子,要不我賠葉秘書一件新的吧。”
故作柔弱的神態,這輕蔑的語氣都是一種羞辱。
葉歡顏怔怔的抬起頭望著陵寒,試圖從他的眼中找到一絲安慰。
空氣中彌漫著年會現場的竊竊私語,微妙的氣氛在三人之間蔓延,
“你先回去休息,不用參加年會了。”
薄唇輕啟,一張一合之間拋下的這句話冷漠到了極點,現場有一瞬間的沉寂。
葉歡顏的臉上血色褪盡,
這是她籌備了一個多月的年會,光是現場就跑了大半個月,就這三個小時的時間是她看著自己成果的時刻,他居然為了盛安然要自己離開這個地方。
他怎麼能說出這麼殘酷的話?
“說真的葉秘書,你這樣未免太有損公司形象了,還是先回去吧,”
盛安然從手包裏抽出一張卡,遞到她麵前,
“那個葉秘書,這張卡你拿著,衣服錢我賠你。”
陵寒的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不悅的瞥了盛安然一眼,
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未免就太過了,
葉歡顏卻沒有注意到陵寒的神色,她咬著牙,試圖邁出腳步,卻發現自己一步都走不出去,那張金卡明晃晃的在自己的眼前反光,好像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一樣。
盛安然的眼神仿佛在警告她,見不得人的東西,你在陵寒的眼中,一文不值。
肩膀傳來一絲重量和溫度,她詫異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