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皓一手捂著臉,一手拉扯著三公主,低眉順眼的小聲道:“公主你別這樣,大庭廣眾的,而且,雀兒雀兒現在的身份,你可萬不能再說這種話了。”
三公主剛要發作,蘇洛又含笑道:“是啊,那三公子你可要重新選擇一下,我現在也是公主,保不準我去求了父王讓你休了她來娶我呢,你一樣還是駙馬,還不用整天受這種窩囊氣了。”
程文皓聽言,不自覺的向蘇洛邁了一步,眼神中飽含著希望和驚喜:“真的嗎?”
嗬,豈止懦弱,還沒腦子。
“好你個程文浩,你是想徹底和我斷了然後和那個賤蹄子好是吧?你既然這般狼心狗肺,我也...”
“公主,公主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挑撥著眼前的人謾罵廝打在一起了,蘇洛又覺得實在是無聊,也實在是難以入眼,便自顧自朝記憶中春兒的房間走去。
結果程文清也出來湊熱鬧,還沒去警告她,她倒自己送上門來了。這些個公主小姐整日裏無所事事,就隻會玩弄一些淺薄的心機,但有的是惡毒的言語和手段。
蘇洛沒有轉身,斜眼看著她,看她能翻出什麼花來。
程文清倒是一反常態的沒有像第一次見麵那樣張牙舞爪,但是眼神裏的欲把人碎屍萬段的狠恨還是飽滿的要溢出來。
見程文清離她三米遠便不再繼續靠近了,蘇洛笑道:“怎麼,程小姐居然沒有為難我,難不成還是來賠罪的?”
程文清冷笑:“賠罪?我賠什麼罪,況且,就憑你也配!”
蘇洛挑了一下眉毛,看著她脖頸上幾日前被自己掐至的還沒有完全退散的淤痕,道:“丞相大人沒有讓你來賠罪嗎?真真是教女無方啊,難為我可是還等著呢。”
看程文清強忍著怒氣的臉,蘇洛也真是想不明白,明明有錦衣玉食的生活和旁人不能及的尊榮,本來可以毫無波瀾的享福度日,倒底是哪裏找來的這麼多憤憤不平來折騰自己?
蘇洛也懶得與她對峙,繼續走向春兒的房間。
“你找春兒啊?”程文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竟一改剛剛的仇意,滿含著得意和痛快。
蘇洛心下一驚,“春兒呢!”
“哈!”程文清長舒了一口氣,挑釁的道:“被我弄死了。那個賤奴婢實在是經不起折騰啊...”
蘇洛攥緊了拳頭,猛地想起來程文清剛剛來時的方向,和三公主是一個地方,便疾步向那邊走去。
蘇洛到了一間柴房的門前,推門。
一陣刺鼻的血腥氣撲麵而來,腳下散落的都是各式各樣行刑的器具。
再一抬頭,一個滿是荊棘的木架上綁著著渾身是各種虐傷的春兒,汙濁的血已經幹涸在她破敗的衣服和皮膚上,右耳已經被割掉了一半...
身後見慣各種場麵的隨從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阿羅上前去探了下春兒的鼻息,回稟給已經渾身僵硬緊閉雙眼的蘇洛:“公主,還有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