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皇上夜探(1 / 3)

葉宋直覺這件事不簡單,不是跟蘇宸扯上了關係就是跟自己扯上了關係,也不敢含糊,道:“尚在禦花園,有賢王作證。”

蘇靜點了點頭,道:“寧王妃確實跟臣弟在一起,隻不過後來臣弟糊塗,與宮娥多說了兩句話,沒照顧到寧王妃。”

葉宋聳聳肩,接著蘇靜的話:“我悶得慌,起身去走走,順便醒酒了。”

蘇若清一直看著她,聲音放輕了些,道:“朕見到寧王妃時已是亥時將近,亥時二刻、亥時三刻,寧王妃到何處醒酒了?”

三雙眼睛齊齊盯著她。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就似在審她跟審犯人一樣。她揉了揉發脹的眉心,笑了兩聲,歎道:“這是怎麼了?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是怎的?泡了皇上後宮的妃子?”

蘇若清把蟠龍八寶金盒拿起,放在葉宋的麵前,葉宋垂眼一看,裏麵除了鋪著一層金色蠶絲綢緞,什麼都沒有。蘇若清道:“寧王妃知道這是裝什麼用的麼?”葉宋疑惑地對上他的眼,聽他的聲音如最華美的樂章卻又有著一個淒美的結尾,“我北夏的玉璽,不見了。”

玉璽被盜了。

葉宋腦中轟地一聲恍若驚雷炸開,她空白了一瞬間,訥訥道:“亥時二刻和三刻之間,我記不清自己做了些什麼,隻記得一直在走路,可能是迷路了。”

“進來。”蘇若清對著禦書房外麵道了一句。歸已領著幾個太監進來,下跪。蘇若清又道,“偷盜者出來時被他們發現了,跟歸已交了手,歸已扯下對方的蒙麵巾,他們都看清了偷盜者的模樣。歸已認得你。”

葉宋看向歸已,歸已是不會撒謊的,他一字一句道:“那人的模樣,跟寧王妃一模一樣。”

葉宋不可置信,也有些混亂,她可以被懷疑,但是這個世界上唯獨不想他懷疑。她道:“跟我一模一樣麼,你倒不如說得更直接一點就是我幹的。盜賊穿了一身夜行衣吧,”她再指了指自己這身繁雜的行頭,“那我呢,這身打扮花了幾乎整個下午,你的意思是我卸了行頭偷了東西再費心把行頭裝上然後去偶遇皇上?”歸已看了看她的長發,她摸摸自己垂下來的青絲,“你莫懷疑我頭發,頭發不算,頭發是我在回去的路上才摘下的。”她對著歸已哈了一口氣,那是滿口的酒氣,“還有,盜賊有喝酒麼?你聞出來了麼?”

歸已被熏得皺眉,還是堅持道:“盜賊當真與王妃一模一樣,屬下並沒有看錯。”

幾個太監亦表示看見了盜賊的模樣,再壯著膽子看了一眼葉宋,都一口認定盜賊和葉宋長得一樣。

太監退下以後,歸已才又道:“有人假扮王妃盜取國璽,想栽贓陷害。屬下派人監視了行宮,南瑱特使並無異動。但是盜者武功不低,怕屬下看出路數,招式用得很雜,屬下傷了她的腰部。”

葉宋氣得給了他幾腳,要不是蘇宸拖著她她還要猛踹幾腳:“你他媽現在才說了關鍵!老子揍不死你!要不要老子把衣服脫給你看啊!”

蘇宸手掌扶著葉宋的腰,暗自催動內力捏了一下,葉宋卻連臉色都沒變一下眉頭也沒動一下。先前在馬車裏撲來撲去也不見她有什麼不適,她根本感覺不到痛。蘇宸道:“王妃身上沒有傷。”

“朕知道”,蘇若清眼神有些深暗地看了一眼蘇宸的手,對葉宋道,“朕沒懷疑過王妃。半路讓你們返回,是想讓王妃配合一下。”

“怎麼配合?”葉宋問。

話一出口,歸已道了一句“來人”,結果一隊侍衛進來,把葉宋圍住。歸已道:“寧王妃犯上作亂目無王法出言不遜衝撞聖上,抓起來送押大理寺。”

原來是這個意思。葉宋腦子轉得快,蘇宸和蘇靜也沒什麼動靜,兩名侍衛就要上來押葉宋,葉宋冷喝道:“不必了,老子自己自己有腿曉得走!”

好歹她目前還是王妃,侍衛又不敢真拿她怎麼樣,歸已在前麵帶路,準備把她帶往大理寺。臨走前,為了做足戲份,葉宋刻意靠近蘇若清,來一個大不敬。錯身開時,以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輕輕道:“我幫你這一次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轉身離開時,蘇若清微不可聞地道:“好。”

盡管借口很拙劣,葉宋卻真真實實地被送去了大理寺的大牢。這樣一來,冒充嫁禍給葉宋的罪魁禍首才會鬆懈,這樣才有利於歸已暗中查案。而蘇宸乃大理寺卿,查案自然少不了他的份兒。

南樞回到芳菲苑時,夜也已經深了,靈月在芳菲苑裏已經睡醒了一個瞌睡,聽到聲響迷迷糊糊地醒來,揉著眼睛看著南樞回來了,麵上一喜趕緊上前迎接,伸長了脖子往後瞧了瞧,道:“夫人可算回來了,王爺呢,沒和夫人一起回來嗎?”

南樞道:“王爺在宮中還有事務,我便先回來了。”

靈月去打水供南樞梳洗,問:“夫人,今夜宮宴怎麼樣,還順利麼?”

南樞掩下情緒,道:“還好。”

靈月一看見她分明委屈但還強裝無事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道:“奴婢看夫人臉色就覺得夫人不好,是不是又是那個王妃,為什麼你和王爺去哪裏都有她跟著,真是陰魂不散白白煞了風景!”

“好了,不要說了”,南樞無奈地笑看了她一眼,道,“姐姐怎麼說也是王妃娘娘,我讓著她是應該的。”

靈月忿忿道:“夫人總是要讓著她,她還不知足!還好王爺的心始終如一都在夫人身上,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是徒勞無功的!”

南樞卸了妝容,淡淡梳洗了一下,斂下眉目,輕輕歎息:“但願如此吧。靈月你也早點下去休息,我累了。”

“今晚要等王爺來嗎?”

“不用了”,南樞想了想,道,“若是王爺回來,你便說我已經睡下了吧。”

靈月感覺夫人在跟王爺鬧別扭,也不再多說什麼,道:“那夫人早些休息。”她出去掩上了房門,看見南樞在房中熄了兩盞燈,隻餘下一盞朦朧的守夜燈,她也便熄了廊上的兩盞燈,回自己的房中睡下了。

南樞在屏風後麵一件一件地褪下了一身群裳,肌膚如玉,身材飽滿,可是她卻皺緊了眉頭,守夜燈下的臉色有些蒼白,額上布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褪下最後一件貼身衣物,那白色的裏衣上赫然一攤豔紅的血跡,輕飄飄地落在地麵上。

而南樞纖細的腰上,她側著頭努力往自己的後腰看去,那裏有一道劍傷,不深不淺,但是夠痛,細嫩的皮肉翻卷出來還有鮮血在不斷湧出。可見傷了她的人劍氣之淩厲內功之深厚。

她隻穿了一件粉色的肚兜,便走出了屏風外,把裝了清水的水盆端下來,用絹布汲水,咬著唇顫著手臂用絹布把四周的血跡擦幹淨。

隻是後腰上的傷處理起來不太方便,她需得費力地扭頭往後看,動作就顯得相當的笨拙。眼看快要擦好了,忽然回手的時候手肘卻不慎碰到了水盆,結果水盆哐當一聲翻倒在地,發出了不小的金屬聲響。

靈月還沒睡著便又醒了,她下床來去院子裏一瞧,發現聲音是從南樞的房裏傳出來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問:“夫人睡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