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門匾上“麓山書院”四個氣勢磅礴的草書大字,李霄凝了凝神,重重呼了一口氣,這邁開腳,走了進去。
日恰逢旬休沐,大多數書生學子都外出遊玩,書院裏略顯冷。
“子兄?你怎麼來了……”
一正在掃著石徑上落葉的少年看到李霄,眸中立刻露出又驚又喜的複雜神情。
“盧逸?日休沐,你怎沒府?”
望著皮膚黝黑,麵容稚嫩的少年人,李霄有些訝異。
盧逸報以靦腆笑容:“家中人多嘴雜太過鬧騰,還是留在書院淨。”
“對了,王陽師長和鄭守義師長可在書院裏?”
李霄又問道。
盧逸點點頭:“兩師長在飛鶴亭對弈呢。”
“我找兩師長有點事,咱們頭聊。”
李霄走上前拍了拍盧逸的肩膀,笑道。
盧逸用手支撐著掃帚杵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李霄停住腳,眉間一挑,問道:“怎麼,有事?”
盧逸有些手無足措,問道:“子兄你的棄文從武了?”
“我陛下剝奪了狀身份,便是絕了仕途……難道我成了一介武夫就不能進書院了?”
李霄玩味笑道。
尋武夫自然不能進入書院,但他卻是一個。
盧逸憋紅了臉,趕緊搖頭:“我不是這個意,子兄千萬這樣。要是其他人聽到這話,我可要狠狠修理一頓了。子兄你能作出戰詩,乃吾輩之楷模。書院眾多學子是視你為師長呢!”
話落,盧逸便滿臉崇拜地望著李霄。
“啊哈,太過獎了。我也隻是運氣好,興許是到了張賀年的刺激,這文湧動……好了,不這個了,咱們以後聊,走了。”
李霄搪塞了幾句後便匆匆趕去後山。
麓山築亭,分表著儒聖和四亞聖。
儒聖的飛鶴亭立於麓山之巔。於亭中俯瞰,頗有一覽眾山小、點江山之勢。
要登上山巔,對於儒生學子們來說頗有難度。
因為登高一,必須要消耗一定量的文氣。
但對於非儒家體係的人來說,卻沒有何難度。
李霄已成武夫,自然不儒道限製,他很快便登上了山巔,不帶喘氣的。
飛鶴亭內,白袍大儒鄭守義左手撚白須,右手白棋,正與青衫大儒王陽對弈。
李霄未出聲擾,就這麼靜靜立於一旁觀棋。
棋盤上。
兩條黑白大龍相互膠著、盤繞,咋一看勢均力敵、殺得難分難解,但李霄隱隱能夠感覺得出來,白棋棋勢看似穩如磐石,但黑棋攻勢凜冽,變幻多端,正在慢慢蠶食白棋地盤。
結不出李霄所,小半個時辰後,還是深諳兵法之道的王陽贏得勝利。
鄭守義投子認輸,哈哈大笑:“還是稀奇啊,子的心性何時磨練得這般老成了?”
王陽意味深長地瞥了李霄一眼,趣道:“我猜子肯定有事咱們,否則斷然不會這麼乖巧。”
李霄略顯尷尬,不過還是開門見山道:“咳咳,學生此前來是一張浩然正氣紙。”
論浩然正氣,這兩【四意境】大佬中,還是當過四閣之首文淵閣大學士的鄭守義要精粹一些。
他於石凳上起身,撚了撚須,笑問道:“浩然正氣一般用來驅散邪魅之物,子你前些日子與妖族進京使臣發生衝突,難不成你是要去找妖族使臣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