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周圍陰風四起,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何地方刮來了一些飄零的紙錢,看起來是隊伍出殯的時候留下來的。
可是在整個道路的中間,就隻有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
我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那個女人。
六爺歎了一口氣,可以看得出來,此刻的六爺麵色也顯得非常的凝重。
這個女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想必此刻掉頭也不一定能夠逃脫得開。
六爺起身站到了我的身前,湊在我的耳朵邊上說了一些什麼,大概是一些經文類的東西,可以保我的平安。
但是我腦袋早就已經蒙了,根本就聽不清楚任何的話。
那個女人始終站在遠處看著我們,六爺並未停下腳步,自己拉起了小板車,伸腳踢了我一下。
“別停!繼續走。”
我被嚇得一個哆嗦,這女人就在我們不遠處的地方,但是六爺看起來仿佛並不在意。
我不敢自己一個人留下,隻好硬著頭皮跟在六爺的身後走著。
說來也怪,無論我們走多快,那個女人始終和我們保持著一樣的距離。
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六爺把我帶回到了火葬場。
周圍的空氣變得更加的冰冷,我看著那些火葬場周圍的枯樹木,倒像是一個個要把我吞到肚子裏麵的妖怪。
火葬場門口有一棵特別大的桑樹,桑樹底下有一個墳,老黑曾經不止一次的告訴我這就是那個藍眼男人的墳頭。
此刻那個墳頭顯得更加的詭異,樹枝子隨意的搭在上麵,半人高的雜草,幾乎已經將這座墳墓給完全遮蓋了。
六爺總算是停下了腳步,瞥了我一眼,拿出了三個小破碗和三支香。
這大概就是六爺的來意,他並沒有和我說什麼,而是從自己的袖子裏麵拿出了一把糯米。
做完這一切,六爺指了指那個墳墓,讓我把這些碗全部都放在墳墓的外圍。
我壯著膽子照做了,可是每每接近那座墳墓的時候,總是覺著身上出了一層的汗。
我手心裏那些白毛依舊長得很茂盛,仿佛越接近這些陰森的地方,這白毛長得就越加的瘋狂。
我用最快的速度把碗放好了,一路小跑的湊到六爺的身邊。
雖然六爺身上也陰森的要命,但是和他在一起,我多少還是有了點踏實的感覺。
六爺拿出了手裏的三支香,放在了我的手心裏。
“去吧,去把這香點上,記住了,香都要插的那些碗的糯米裏,不能讓其中的任何一根熄滅,這要是滅了,咱們兩個今天就算交代在這兒了!”
我顫抖著手把那香給接了過來,這個香實在是太細了,就算是沒有點燃,我都擔心一不小心的會把它折斷。
可是為了保住性命,我也隻能硬著頭皮的把它點燃了。
而這一切的時候,六爺從手裏拿出了一團線,漆黑的線。
我打眼一看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線,而是女人的頭發!
隻見六爺快步的走到了那幾根香的麵前,把那頭發小心翼翼的纏在了相上,那頭發長的可怕,幾乎圍了墳墓一圈。
很快的六爺吹了一個口哨,從草叢當中衝出了一隻大黑狗。
我認得出那隻大黑狗,就是那天晚上在胡同裏麵做紙人的那一隻。
隻見那大黑狗吐著紅舌頭,主動的伸出一條腿給了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