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可能……
在這個足足有九萬士兵的軍營裏……
這座連綿數裏的軍營深處!
竟然會有敵人!
叛軍營地裏,八百名騎兵來往衝殺,叛軍們猝不及防,四散奔逃。
一名騎兵吐掉了嘴裏的木片,罵道:“含了這麼久,總算可以吐掉了,兄弟們!殺啊!”
“別傻了!”他身邊一個騎兵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許大人是要咱們來燒他們的帳篷的,還說先燒帳篷為主。”
“對對對,差點忘了!”這個騎兵一拍腦袋,從背囊裏拿出一罐魚油用火把點燃,扔進旁邊一座營帳裏麵炸開來,營帳立馬起火,裏麵的士兵紛紛慘叫著逃跑。
“燒營帳!”
“什麼情況?”薑平半夜裏突然聽到軍營中一片喊殺聲,猛地驚醒過來,急匆匆地披上戰甲跑出去一看,隻見軍營大半已經淪為一片火海。
“他們怎麼過來的!”薑平驚詫地大喊道,這些騎兵是怎麼過來的?
一個渾身血汙的士兵連滾帶爬地跑過來,說道:“殿下!他們嘴裏含著木片,用布綁住戰馬的嘴,借著大雪積厚,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接近了我們的後營!”
“他們撐死隻有一千人!”薑平仔細地聽了聽附近的聲音,立馬做出了正確的判斷,喊道,“他們現在燒我們的營帳,快點救火!騎兵出動,截殺他們!”
“喏!”
……
叛軍前營。
“將軍,我們的後營起火了!”一個親兵跑過來對田浜半跪在地上,呼呼喘氣,說道,“敵軍的騎兵子時時從西門出發,悄悄接近了我們的後營!”
田浜看著遠處的火光,心裏暗暗吃驚,一下子跨上戰馬勒起韁繩大喊道:“他們劫的不是我們的前營!而是後營!”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將軍?”
“我們回去!”田浜仔細想了想,說道,“現在後營大亂,他們的騎兵在軍營裏來往衝殺,我們殺回去,把後營的門口堵住,他們就在軍營裏麵被我們包了餃子!”
“嗯,好!”
田浜帶著士兵們朝後營跑去。正逢天降大雪,落腳之處頗為不便,行軍速度緩慢,正當田浜暗暗焦急怕放跑了那些騎兵的時候,隻聽見身後一聲暴喝:
“賊將!哪裏跑!”
隻看見朱駿親自駕駛著一輛戰車,領著數十輛戰車從城門殺了出來。與此同時天上呼嘯著紮下數百支箭矢,許多士兵慘叫著倒下。
“殺——”
城門裏又殺出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正是何明所帶領的那支。
“不要放跑了他們!”
“快走!”副手指揮道,“後隊截擊,前隊撤退!”
“賊子,納命來!”朱駿咆哮著駕駛著戰車衝進敵陣中。數十輛戰車嘶吼著撕開敵陣的缺口,敵兵們都被嚇破了膽,紛紛丟盔棄甲,扔掉武器,唯恐跑得慢了。
而朱駿和何明帶著軍隊裝模作樣地追了一會兒以後,便收拾軍隊開始去收繳那些敵兵遺棄的盔甲軍械。
……
韓軍在朱駿和何明殺出去以後,立馬帶著一千人從東門出去,拿了斧頭柴刀,上山砍樹去了。
……
鄭鑫算著時間,看著山下的敵營已經起火,便立馬下令擂鼓。
……
薑平聽著遠處山上傳來的戰鼓聲,心裏一驚,是他們的援軍到了嗎?不對!是疑兵!
但是軍營裏的士兵們聽到這戰鼓聲以後,都以為是徐州的援兵到了,紛紛失去了戰意,個別士兵居然還棄營而去,逃跑了。
“是疑兵!將士們!徐州的援兵還沒到!”薑平按劍喊道,“快點!一邊救火,一邊包圍他們!他們隻有一千人而已!”
這營帳大都已經起火,可是不湊巧的是大雪這時候偏偏就停了。薑平見狀急中生智,立馬喊道:“把營帳扯下來,扔在雪地裏踩!”
士兵們都緩過神來,把營帳扯倒在地上,然後上去去踩,但是這些營帳大都燒得隻剩一些殘布了。
顧雎領著騎兵亂軍之中來往衝殺,見到營帳就燒,也不去刻意殺敵,隻為了燒掉營帳。
“一炷香的時間到了,我們撤!”顧雎調轉馬頭喊道,領著騎兵一路殺出軍營,因為積雪深厚,那些步兵根本追不上。
薑平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罵道:“該死!我們的騎兵呢?”
一個副官跪下來顫顫悠悠地說道:“殿下……他們放火燒了我們的馬廄……我們的戰馬受了驚……根本騎不了……”
“該死!”
鄭鑫在山上見到顧雎已經領兵撤退了,便說道:“許大人已經撤了,我們也走!”
“喏!”
薑平的副手正帶著士兵撤回去呢,突然對麵就殺出一支彪軍來,為首的那個少年將軍縱馬橫槍,喊道:“衝過去!”
“啊!”
“救命啊!”
“快跑啊!”
顧雎又帶著騎兵朝著薑平前營撤退的士兵展開了衝鋒,一時之間被馬衝撞,踐踏而死的人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