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浜這才發現自己捅了簍子,趕忙閉嘴不說話了。
韓軍也奇怪呢,隻不過是木牌上麵多了幾個字而已,怎麼齊王就退兵了呢?於是問道:“大人,恕末將愚鈍,為什麼這些木牌子能把齊王逼退呢?上麵也隻不過是寫了幾個字而已,齊王倘若真的那麼愚孝那麼他也不會起兵叛亂啊。”
顧雎隻是笑道:“這不是道德問題,這是個政治問題。”
“我問你,齊王殿下起兵的口號是什麼?”顧雎問道。
“為……為母殺賊?”韓軍遲疑道。
“對,就是這個,”顧雎看著退卻的敵軍,說道,“這四個字,就是齊王起兵的政治口號,倘若他攻城的時候把他母妃的靈位給打壞了,那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韓軍得到了答案可還是有些不清不楚,為什麼隻是一個口號而已,竟然能逼得齊王退兵呢?
顧雎拍拍跺牆,輕笑著說道:“等韓將軍你什麼時候能明白這個問題,韓將軍就能出將入相,擔任一軍之統帥了。”
韓軍還是不明白,便蹲在城樓上琢磨了起來。
……
琅琊郡國邊界。
薑成和荀睿帶領著兩萬輕騎快馬加鞭日夜奔馳,總算是趕到了琅琊郡國的邊界。他們剛到邊界的關口就撞上了一隊慌不擇路的商隊。
薑成立即拍馬上前,問商隊的老板道:“請問先生,徐州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們為何如此慌張?”
商隊老板隻叫苦不迭,反而是問薑成道:“將軍呐,這些士兵都是您的部隊嗎?”
薑成連連點頭,說道:“是,不知道先生您發生什麼事了?”
商隊老板拍拍胸口苦著臉說道:“哎喲,徐州這下可是有救了!”
“徐州?徐州發生什麼了?”薑成心裏一驚,難道……顧二小姐說的那些都已經發生了?
商隊老板托著薑成的手苦著臉說道:“將軍呐,你是有所不知呐,就在前天,齊王殿下在即墨起兵叛亂,昨天就到了徐州把徐州給圍了好幾匝,我在即墨的朋友提前通知我,我才僥幸比別人都快了一步啊……”
“那先生你快走吧!我立馬領兵趕過去!”說完薑成立刻上馬,飯也來不及吃,大聲喝道:
“以徐州為目標,日夜奔襲!”
“喏!”
……
薑平退兵了,回到了自己的軍營中。
但是顧雎知道這撐不了多久。
畢竟十萬人,是貨真價實的十萬人,哪怕士氣低落,受了凍傷,那也還是十萬人。
就算是十萬個饅頭,也夠自己啃上很久了。
薑成……快點來啊……
顧雎一整天都坐在城樓上沒下來過,披著那件白色的狐皮裘盯著遠處。
那是薑平的軍寨。
薑平……為了自己的母親你真的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嗎……
那我……我的親生父母又是誰……
……
“殿下,我真的不明白,”一個將軍在薑平麵前踱步道,“為什麼我們要退兵?殿下一定明白兵貴神速的道理吧?我們來這裏兩天了,別說攻城,連徐州的磚頭都沒摸到,這樣下去,等到敵人援軍到齊,咱們就任人魚肉了!”
“如果把本王母妃的靈位打壞,本王又成什麼了?”薑平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本王起兵,打的旗號就是為母殺賊,如果砸了這個牌子,如何服眾?”
“這……”這個將軍話被噎住了,隻得拜服。
“齊王殿下莫要憂愁,破解此法很簡單。”
帳裏,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說道。
是一個幕僚。
“哦?那你有什麼辦法嗎?”薑平問這個幕僚道。
“齊王殿下隻需如此如此。”幕僚微微一笑,說道。
“齊王殿下起兵的口號是“為母殺賊”,如今“為母”二字顯然已經行不通了,但是“殺賊”二字仍然大有文章可作。”
“武帝有言,若後世聖上不明是非,不辯奸邪,藩王可提兵入京,清君側,定太平之世。”
“齊王殿下的母妃遭到楚王薑白所害,而聖上卻不責罰他……”
薑平拍案而起,大喝一聲:“我明白了!”
清君側……
薑白……誓要取你項上人頭……來告慰母妃的在天之靈!
……
徐州邊界。
“報——”
一個斥候快馬飛報入營,覲見薑成。
“殿下!”斥候翻身下馬說道,“剛剛屬下奉命出去偵查,抓到齊王殿下派來的一個斥候!”
這幾天以來,隨著行軍不斷接近徐州地界,一路上的流民也是漸漸多了起來。他們都告訴薑成一件事,他的四哥,齊王薑平,反叛了。
“知道了,把他們處斬了,梟首示眾。”薑成冷冷道。
“喏!”斥候領命出去,這個時候荀睿走過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