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薑平勉力喊大了聲音,準備說些鼓舞士氣的話來。事實上,他和這些士兵們一樣,已經十分疲憊不堪了。
“報——”
又是斥候……
薑平聽著就煩,這些日子來,他派出去的探子就沒一個給他帶來過好消息。薑平隱隱地感覺到,這次,也不會有什麼好事在等著他。
“殿下!”斥候一路連滾帶爬地朝薑平跑過來,驚慌失措地喊道,“殿下!我們的本營!我們的本營被許負劫了!”
“什麼?”薑平雖然早有心裏準備,但是當他真的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還是不敢相信,上前一把攥住斥候的雙肩,臉湊近了問道,“許負不是被泗水隔絕在對岸了嗎?他們是怎麼渡過那泗水的?那些受傷的弟兄呢?他們怎麼樣了?”
斥候跪了下來,內心掙紮了一會兒,猛的低頭大聲說道:“許負要殿下三日之內自縛投降,否則,否則就將我們那一萬多的弟兄全部坑殺!”
周遭的士兵們都嘩然起來,紛紛交頭接耳,嘀咕著,討論著,抱怨著。
“難道……難道……我真的輸了……真的……真的就讓母妃……含……含恨而死了嗎?”
薑平雙手扶著兩邊的太陽穴,出了竅地看著地上,喃喃道。
很快的,來自徐州的戰報一封封地傳到薑平手中。
“報——殿下,本營糧草已被許負焚燒殆盡!”
“報——殿下,田浜將軍自裁,圍攻徐州的部隊已經潰散!”
“報——殿下,許負已經攻下了江邊大營!”
“報——殿下,泗水糧倉已被許負奪取!”
“夠了!”薑平喘著粗氣一把推開最後一個前來彙報的斥候,“夠了……”
兵敗如山倒,在這些戰報傳回來的同時,已經有不少士兵逃跑了。
薑平勉力站起來,走到高處,看著底下稀稀拉拉的士兵們,苦笑著,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我堂堂齊王,雖說威震江淮,其實,我隻不過是打些水賊江匪比較拿手罷了……”
薑平看著這些士兵們,說道。
“為了報我一己之私仇,卻要連累你們,真是對不住……你們都走吧!已經輸了,已經結束了!都走吧!不要和我去死!”
徹徹底底地絕望了,很快,就有些搖擺不定的士兵們逃走了,督戰隊也不去阻攔,最後,隻剩下不到一千人左右的親兵。
“你們為何不走?”
薑平落寞地看著這些神情毅然的士兵們,問道。
“願誓死追隨齊王殿下!”
“都走!”薑平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北龍山,吼道,“前麵就是六皇子殿下的四萬輕騎!你們打不過他的,隻會是白白送死!”
“……”
這些士兵們沒有說話,肅穆地站著,像一棵老樹,脆朽,可是堅挺。
“那就走吧,”薑平笑笑,說道,“去那最後的一戰……”
……
北龍山。
“報——將軍,屬下已經探查到,齊王殿下已經收攏敗兵,直撲北龍山而來!”
“是嗎?傳令下去!列陣!”
“喏!”
薑成一聲令下,已經到達北龍山的先頭部隊已經拉開了陣勢,準備迎戰。
“許負……這人倒是很有意思呢……”荀睿笑著對薑成說道,“我倒是聽說,新任的徐州相還在赴任的路上,而且,還是個老頭子呢。”
這一路行軍以來,薑成和荀睿已經聽說了不少關於許負的事了,其中很多都是從薑成他們抓到的叛軍逃兵那裏聽說的,說是新任的徐州相許負用兵如神,詭計多端,把齊王打得找不著北,簡直有如韓白再生。(韓信,白起。)
雖然難免有添油加醋的可能性,但是也足以證明許負的能力了。
薑成也是笑了笑,說:“這個許負深得兵法之妙,能以八千人把四哥的十萬大軍打成這樣……真的很不簡單……真希望不要和這人為敵……”
荀睿聽了哈哈大笑起來,拍著薑成的肩膀說道:“許負對大魏的忠誠是不用擔心的,否則他也不會敢於矯詔自任徐州相,去和齊王殿下廝殺的。”
“季尚……”薑成微微側過臉,看著荀睿,說道,“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說完,薑成便騎上馬,奔向陣前去了。
“傳我令!勿傷齊王殿下!”
薑成一邊騎著馬,一邊喊道。
荀睿收斂了笑容,看著薑成騎馬的背影。
“他也許已經察覺到什麼了……看來是時候和楚王殿下聯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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