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營戒嚴!”
薑成嚴厲地命令道。
軍營裏,頓時所有的士兵都站好了軍姿,肅穆地看著那個手裏拿著聖旨的人。
薑成和薑平兩人已經走到了傳聖旨的人的麵前。
“臨洮都護使(薑成的職務),左將軍,六皇子薑成,聽旨。”
“臣在。”
薑成半跪而下,低下頭兩手舉至頭頂。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左將軍薑成,平定齊王叛亂有功,官升三級,至鎮北左將軍,領臨洮,北平,南皮,薊州四地都護使,即日起領軍出發,行至京城,聽候封賞,接旨。”
“喏。”
薑成畢恭畢敬地接過聖旨。
“齊王薑平,聽旨。”
“臣在。”
薑成半跪而下,低下頭兩手舉至頭頂,眼神落寞地看著地麵。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叛臣齊王薑平,以下犯上,不顧君臣父子之倫常,起兵舉事,其罪難赦,故廢去齊王之位,即日起,交由鎮北左將軍薑成關押,行至京城,聽候發落,接旨。”
“喏。”
薑平接過聖旨,和薑成兩人一起站了起來。
——沒有直接賜死我麼……
薑平低下頭,苦笑了一下。
薑成拍拍薑平的肩膀,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轉過頭去對荀睿說道:“季尚,你趕緊去準備一下,立馬拔寨,準備出發了。”
“喏。”荀睿立馬跑去準備了。
“我會為四哥求情的,”薑成突然拉住了準備走的薑平,說道,“我答應過顧二小姐……一定會幫你的。”
薑平笑了一下,抽回了手,反而是問道:“馬上就要走了……還不去和她道別嗎?”
薑成低下頭去,說道:“之前就已經說過了……”
“再去一次吧……再……多見她一次吧……”薑平看著他,說道。
“我明白了……謝四哥。”薑成點點頭,明白了薑平的意思,跑了出去。
……
“顧二小姐!”
薑成一路跑到顧府,站在門口喘著氣,喊道。
“六皇子殿下……”
顧琦聽到聲音走出來,見是薑成,嚇了一跳,趕緊行禮。
“夫人,顧二小姐在嗎?”薑成直起身子,急切地問道。
“雎兒……”一聽到這個名字顧琦就眼圈一紅,說道,“她……”
“她怎麼了?”薑成見顧琦這個樣子,心裏不由得一慌,忍不住朝她走了兩步,問道,“怎麼了?她怎麼了?”
“她出家去學道了,”顧琦抹著眼淚說道,“怎麼勸也勸不動,硬要去學這什麼東西……”
“出家……學道……”
薑成心裏突然好像空了什麼,扶著門框。
“這樣子……什麼也不說地走了嗎……”
薑成看向顧府裏麵,空蕩蕩的。
——就這麼走了……什麼也不說地走了……
——也不和我說一下麼……
薑成失魂落魄地回到營裏,薑平見他這副樣子,便知道他碰了釘子,上前問道:“六弟,可是發生了什麼?”
“顧二小姐……出家去學道了……嘖……”
薑成一字一句地說著,不由得攥緊了拳頭,說道:“也不來和我說一聲就走了……我和她……難道這是不能對我說的事嗎?”
“因為怕你挽留吧……”薑平知道後心裏也是一驚,拍拍薑成的肩膀,說道,“顧二小姐……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姑娘呢……”
“其實想想我也對她了解不多……”薑成突然苦笑了一下,說道,“罷了……有緣自會再見的吧……”
“到蘊!”荀睿喊著薑成的字,走了過來,看了薑平一眼,說道,“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薑平知趣地走遠了幾步。
“出發吧。”
“喏。”
……
薑成率領的這支軍隊一共五千人左右,大部分的士兵都留在了徐州,因為按照魏國律法的規定,除了勤王的軍隊外,若無特殊情況或者皇帝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率領超過一萬人的隨從或軍隊進入京城。
顧雎躺在客房裏無所事事,隻得看著隨身攜帶的幾本書,同時聽著客棧對麵,驛站的動靜。
待到黃昏時分,原本已經昏昏欲睡的顧雎突然聽到外麵一陣嘈雜,心知是薑成等人來了,立馬來了精神,翻身下了床,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把窗戶紙戳破一個洞,朝外邊看去。
顧雎透著窗戶紙上的洞細細看著,終於看見了薑成薑平還有荀睿幾人。
五千人的隊伍太過龐大,驛站根本容不下這麼多的士兵居住,所以士兵們大都安營紮寨而下,隻有薑成薑平荀睿三人還有幾個高級將官可以入住驛站。
“是時候了……”
顧雎下樓去退了房,從客棧的後門出去,到了一個小坡後麵,確認附近沒有人以後,這才拿出梳妝盒來給自己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