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玩笑了,”薑成把兩個已經昏過去的巡司使的衣服扒了下來,說道,“快點穿上。”
顧雎接過衣服,背過身去穿了起來。
密林裏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好了,”薑成把巡司使的嘴堵上,綁在樹幹上,說道,“準備好了嗎?”
“還沒……還有點……”
顧雎忘了一件事。
“這衣服有點……大……”
顧雎轉過身來,麵露難色,說道。
“呃……”
薑成看著顧雎鑽在小小的衣服裏,的確是不怎麼合身,主要還是因為顧雎的個子相對於男子來說顯得太過於嬌小了,穿上之後自然會顯得不合身。
“哈……我也沒辦法啊……”薑成笑著揉揉顧雎的頭,朝山上走去,說道,“暫且先這樣吧。”
“哎……”
顧雎歎了口氣,隻得盡量把衣服紮得合身了點,便快步跟了上去。
早春時分的季節,山上還是要比山下要更冷一點。草木的葉子還是略帶泛黃,路邊的小花也沒有開,相對於山下的景色來說,山上要顯得蕭條不少。
走了許久,走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兩人總算是走到伽藍寺了。
伽藍寺的門半開著,兩個巡司使正坐在門口,百般聊賴地四處張望著,估計和山下的那兩個倒黴蛋一樣,被派來看門的。
很順利地,薑成和顧雎兩人直接從他們身邊走了進去。這兩人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就放顧雎和薑成兩人進去了。
“嘖……拿著陛下的俸祿……他們就是這麼幹活的嗎……”薑成不滿地低聲道,“最起碼也得問問進來的人是誰啊……”
“殿下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吧,”顧雎微笑道,回頭看了那兩個上班還在摸魚的巡司使一眼,說道,“在外麵打仗的時候,大家都得賣力幹活,不然可能就是要死,可是在這裏,除非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否則基本上不會有幾個人認真幹活的吧……”
“等將來一定要好好整治這幫家夥一番……”薑成低聲說道。
兩人走著,走到了伽藍寺的前堂裏。少了以往的香客,這裏顯得格外冷清,而大堂中央的一尊金色大佛和兩邊牆邊佇立著的各路神仙的塑像這個時候倒是顯得格外陰森。
“那些巡司使呢?”薑成左右看看,沒看到巡司使的人影。
“應該在後邊吧,我們過去看看。”顧雎指著後麵,說道。
兩人去了後麵的寺堂,隻見一群巡司使們正圍在一起,說著什麼。
“嘿!”
薑成過去打招呼道:“在幹嘛呢?有進展了嗎?”
那群巡司使們轉過頭來,看著眼前這個麵生的家夥,一臉的迷茫。
確實,因為薑成剛回京城沒幾天的緣故,而現在的樣子和以前的模樣反差太大,導致一時竟也沒被認出來。
“你這家夥……好的麵生……”一位巡司使打量著薑成,嘀咕道,“你是誰啊?”
“我新來的!”
和這群死氣沉沉的巡司使們相比,薑成倒是顯得朝氣蓬勃許多,看起來倒有點像愣頭青了。
“第一次來幹活吧,”巡司使們的帶頭老大走了過來,一臉的不屑,說道,“去把那邊的筆記看一遍。”
“喏!”薑成應道,顧雎便跟著薑成過去了。
巡司使們的調查筆記就放在石階上,這本調查筆記是專門調查恭妃案的。薑成和顧雎走過去,打開來細細看著。
“死者王淳,伽藍寺還俗弟子,於去年十一月三日暴斃於街邊,死因未知。”
王淳,就是之前恭妃案中,來宮中做法事的那個道士,不過沒想到的是,王淳這家夥除了是個道士外,以前竟然還是個和尚。
“靠……他們哪裏找來的野雞道士……隨隨便便就讓他進了宮……”薑成一邊看,一邊罵道。
“再往下看……”
顧雎趴在薑成肩上,手指翻著薑成手裏的筆記,說道。
“唔……”
一股子撩人的清香鑽進薑成的鼻子裏,這種味道他聞過多次,很熟悉。
——是雎兒身上的味道……
“殿下?”
顧雎扭頭看著薑成,一臉的疑惑。
“嗯……喔!馬上!”
薑成堪堪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道,繼續向下翻了一頁。
“去年三月,陛下於伽藍寺祭祀曆代先帝,四月,宮中妃嬪赴往伽藍寺拜佛。恭妃乃滇南人士,不熟中原拜佛禮節,而行為有誤,致使宮女張氏觸動了觀音寺裏的幡條,犯了佛家大忌。”
“這段記載有問題啊……”顧雎指著這一處說道,“恭妃不熟悉拜佛禮節,可為什麼是她的宮女犯了錯誤呢?”
“這個是筆法問題,”薑成說道,“有些錯誤,不能明寫,估計是恭妃自己犯的錯,讓張氏替自己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