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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去的路上,吳昊好生數落了兩個小丫頭一番。
“那個……謝……謝謝殿下……”吳昊朝薑成那看了一眼,說道。
“我們快走吧,素素都快等不及了吧……而且現在也快宵禁了。”薑成並沒有理會吳昊,而是扭頭對顧雎說道。
“嗯。”
顧雎點點頭。
吳昊見薑成並沒有理自己,不禁有點失落,而身份上的差距造成的無力感也愈發濃厚了。
“吳昊……吳寬的兒子……”
薑成突然說道,看向了吳昊。
“嗯……沒錯……”
吳昊一愣,輕聲應道。
“前禦史中丞吳寬,在三年前的黨爭案中被陛下下詔處死……”薑成說道,“並且抄家沒收家產,女子沒入教司坊,男子處邊疆流刑一年……”
“是……是的……”吳昊唯唯諾諾地應道。
“你的父親吳寬,可是比你有骨氣得多了……”薑成冷聲道,“他曾經是我老師,三年前的黨爭案前夕,也是他勸我,去邊疆投軍避禍,我也是聽了他的話,才有的今天。”
顧雎仔仔細細地聽在耳裏。
“是……是嗎……”吳昊失魂落魄地應道。
“昊哥哥……”兩個小丫頭有些擔憂地問道。
“乖,哥哥沒事。”吳昊盡力擠出一絲微笑來,寵溺地摸了摸兩個小姑娘的頭發。
“你妹妹?”薑成一邊走,一邊問道。
“不是……”吳昊牽著兩個小女孩走著,笑著說道,“她們兩個……是我撿來的……”
薑成走到兩個小丫頭麵前,蹲了下來,仔細地端詳了她們一會兒,笑著摸了摸她倆的頭發,說道:“這兩個小女孩子長得挺像的嘛,應該是姐妹吧。”
“殿下真有眼力,”吳昊笑道,“她們兩個的確是姐妹,長得真的很像。”
“是啊,的確……”薑成笑著點點頭,說道,“長得和前執金吾孫琳孫大人很像嘛……”
吳昊的臉色變了變。
“不但小耳和丫丫……”
薑成說道。
“殿下……能不能不要在她們麵前說這個……”
吳昊乞求道。
“你以為她們沒有印象嗎?”薑成笑了一下,反問道,“三年前她們都會走路了,又不是還在繈褓裏的嬰兒,怎麼會對三年前的事情沒有印象?”
小耳和丫丫兩個小姑娘臉色黯淡下來,眼角閃著淚光。
“不單單是她們,還有其他的孩子,都是三年前的黨爭案中,那些官員的孩子……”薑成說道。
“唔……”吳昊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這個拿去,”薑成從錢袋裏拿出一枚綠色的小寶石來,遞給吳昊,說道,“這個拿去當鋪換的話,應該能換個二十兩左右的金子吧,夠你們生活一段時間了,拿去吧。”
吳昊顫抖著雙手接過那塊綠色的小寶石,就要跪下來謝道:“謝……謝殿下恩賜……”
“別跪,”薑成冷聲道,“你是我老師的兒子,普通人家尚且要尊師如父,更何況是帝王家,所以你和我之間,地位是平等的,知道嗎?”
“謝……謝謝殿下……”吳昊收起了寶石,唯唯諾諾地應道。
正當這時,薑成等人對麵迎麵走來一隊慌慌張張,探頭探腦地朝著路邊看著什麼。
“殿下……那不是郡主的侍衛嗎?”顧雎指著前方那隊人,皺著眉頭問薑成道。
“是啊……那不是素素的侍衛嗎?”薑成忽然感到大事不妙,便趕緊走上前去。
“殿下!”
那隊侍衛已經看見了薑成,趕緊走上前去,喊道。
“不是讓你們留在那裏保護郡主嗎?怎麼擅離職守!”薑成厲聲喝道。
“殿下……”其中一個侍衛為難道,“郡主她偷偷跑了……怎麼……郡主沒和殿下在一起嗎?”
說著,這侍衛朝薑成身邊看了幾眼,沒看到楊素的影子,不由得慌了神,結結巴巴地問道:“郡……郡主呢……”
薑成歎了口氣,說道:“我還想問你呢!郡主人呢?”
“從那邊到我們這裏,路途不會很遠……”顧雎冷靜下來,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可是我們沒和郡主相遇過……她是一個人偷偷落跑出來的吧?而且很快就跑了,對吧?”
“嗯,是的,許先生,”那侍衛說道,“在殿下走了沒多久以後,郡主就騙過我們,自己也跑了……我們以為郡主會和殿下們相遇的……”
“看來是路上出了什麼幺蛾子了……”顧雎撓了撓頭發,說道,“郡主一定是偷偷跟著我們,可是又不敢一直跟著,這邊小巷眾多,郡主應該是走這些小巷偷跟著我們……”
“但是這裏小巷眾多……郡主對這邊地形又不太熟悉……”薑成隱隱覺得不妙,說道,“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最好是迷路了,”顧雎冷聲道,“這個地方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之徒何其之多,要是迷路還好,最怕是遇到了什麼不法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