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
顧雎趴在薑成肩上休息了一會兒,這才輕輕地推開了薑成。因為渾身上下沒有力氣的緣故,使得她聲音聽起來既酥軟又柔孺。
“怎麼了?”薑成立刻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拉開了和顧雎的距離。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總之肯定不叫許負……還有……我要不要直接揭穿她的身份呢……
“噗嗤……”
顧雎見薑成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就覺得好笑,說道:“沒什麼……殿下,我們還是快點去看看那隊宮女抓到了沒吧。”
“嗯……嗯……”薑成點點頭,站了起來,刻意和顧雎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顧雎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也不怎麼在意,隻是心裏隱隱有一種好像有什麼秘密被人窺探完了的感覺。
薑成走到自己騎來的馬旁邊,扶正了馬鞍,看向道路前方,已經揚起了一幕黃土。
“我們快追上去吧,殿下。”顧雎也站了起來,說道。
“嗯。”
薑成翻身上馬,顧雎踩著馬鐙也上去了,騎到薑成背後,突然驚叫一聲:“殿下!你受傷了!衣服上都是血!”
“小傷而已,”薑成笑道,“沒事的,一點也不痛。”
“可是殿下……”顧雎撇著眉毛,吐著氣,說道。
薑成回頭看了一下,搖搖頭笑道:“真的沒事!我們快走吧,盡歡。”
“嗯……”
顧雎應了一聲,從後邊抱住了薑成的腰身。
“唔……”
薑成感受到了背上的不對勁,低聲道:“盡歡……可否坐穩點?”
“嗯。”顧雎點點頭,應道,然後從後邊抱住了薑成的腰。
“不是這樣……”薑成愈發地感到不對勁了,低下頭忍著,忍著,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往後坐一點,這樣馬兒它受力比較均勻……你……你懂我意思吧?”
“真是奇怪……”
顧雎低聲嘟囔了一句,薑成也聽見了,聳聳肩不再說什麼。顧雎應了薑成,還是朝後挪了挪。
“行了……走了……”
“嗯。”
顧雎輕輕點著頭。
“走。”
薑成伸手拍了拍座下馬兒的脖頸,馬兒嘶鳴一聲,朝前奔去。
馬兒的顛簸讓顧雎再度抱住了薑成的腰,薑成感受著背上那詭異又心動的感覺,不禁問道:“盡……盡歡……你有沒有感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不對勁的地方?”顧雎蹙眉想了想,說道,“有吧……單以幾個宮女的勢力能出城去就已經難得了……而且竟然還有馬車坐……這就更奇怪了……雖然不知道那個才人是誰,但是如果是什麼很有背景的家族出來的話,應該說不至於進宮就是個才人才對啊……所以我覺得是有人在幫她們……”
薑成聽了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可是這不是他想聽到的回答,因為他想問的根本不是這個。
“盡……盡歡啊……我覺得呢……”薑成沒有再說下去了。
顧雎輕笑幾聲,說道:“殿下馴馬很有一套嘛,拍拍脖子就讓馬兒乖乖聽話了。”
薑成幹笑一聲,說道:“那是……這都是練出來的……等等……”
薑成已經看見了前方道路的騎兵們,而宮女們所乘坐的那輛馬車也已經被騎兵們逼停了。此刻,騎兵們已經包圍了這輛馬車,將它圍得水泄不通。
“燕王殿下,”領頭的騎兵將官騎著馬一路奔過來,下馬半跪而下,抱拳說道,“回稟燕王殿下,馬車已經被逼停了,共抓住四個宮女,一個才人,還有一個車夫,一共六人。”
薑成和顧雎兩人翻身下馬,薑成上前扶起將官,說道:“辛苦了,兄弟們,這六人都還活著吧?”
“這……”那騎兵將官麵露難色,說道,“請燕王殿下恕罪,車夫已經自刎而死,而那幾個宮人裏,那個才人受了傷,是被車夫刺傷的。”
“哦?帶我去看看。”薑成一揮衣袖,說道。
“喏。”
將官帶著顧雎和薑成到了馬車邊上,拉車的兩匹駑馬此刻已經是體力不支趴伏在地上,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而兩個騎兵已經下馬,拿著水袋給它們喂水喝。
車輦上鮮血流得到處都是。而車夫就死在車輦上,死不瞑目的一雙眼睛怒目圓睜,青筋凸起的粗手手裏還緊緊地握著一把短劍。整個脖子幾乎被切開來,說是自刎有些過分了,這幾乎是把自己給斬首了。
薑成歎了口氣,走上車輦,把車夫的眼睛合上了,朝車廂裏邊看去。
馬車的簾布已經被掀開來,兩個騎兵手持長矛控製了馬車。車廂裏的宮人們看見薑成都嚇得驚叫一聲,抱在一起。
“那個受傷的才人呢?全都出來。”薑成低聲喝道。
“是……燕王殿下……”